(一眼万年究竟是因为什么?)
只身,最好的问候莫过于你那边下雨吗?流年,最真切的分享大抵是我看见了美丽的夕阳。
树先生坐在高高的土堆上面看向远方要落西山的太阳,什么都不去想,只是静静的看着想去触摸那回家的太阳。风吹过西山口的时候新疆白杨树的叶子哗啦啦的响,“太子单”特别老实的待着树先生的腿上。
夜色无边总是会降临在这荒滩上。
几户田园人家和不远处的别墅区一样陷入无边的黑暗,连狗也不在吠叫。静悄悄的,树先生喜欢在这样的黑夜听自己的呼吸,仿佛那样是可以回到了儿时的记忆里去看那个,躺在桃树下的吊袋照看桃园的无知孩童儿。
安静的一个人待会儿,放下手机,放下书
“我从哪里来,要去哪里去,中间我做了什么。”闭上眼睛睡觉,期待明天的朝阳升起,鸟雀鸣啼。
迎着朝阳迈出前行的步伐,大臂展开在荒野呼喊,释放自己。
安装降温设备“水帘”进行温控温室的温度。
一边计划着一边实施着,在地上画一个圆,挖一口蓄水池。在墙上画个方,拆掉那些砖,掏一个方形的框。
计算,测量挖多少个土方暴拆多少块砖,要让一切都是刚刚好。
挥汗如雨和自己决斗,一锹一锹的像土拨鼠一样的深挖,直止可以将自己埋葬。
倒是让树先生想起臧克家的
“《三代》
孩子 在土里洗澡;
爸爸 在土里流汗;
爷爷 在土里埋葬。”
夜晚总是来的很快,夜色吞噬了整个荒野。
小屋里散发出微弱的光芒,在这野地里是那么的不起眼。远处的大道上也没有了过路的车辆,一切又划归为了宁静。
就着蒸好的豆豉鱼拌个小菜嚼两个大馒头,一罐冰啤酒下肚后暑气全消。树先生裸露在太阳下是躯体倒是晒的匀称极了,色至麦麸。关掉空调烧个电蚊香片,躺在大木床上,一夜无梦疲惫全消。
醒来在清晨的鸟语中,阳光透过窗户折射到墙上,一丝丝一道道怪好看的。
晌午天空中发动机的轰鸣声嗡嗡作响,抬头望去黑压压的一片直升机方阵从南口方向驶来,随后的是战斗机群。
站在太阳下的树先生已经被晒黑了,也快到了该回去的时候。
2015 年的国庆要来了,距离造彩虹桥的日子不远了,秋天来了。
秋天的夜比夏天的夜要黑,一阵风吹过,每日树先生都在夜没有完全降下来的时候把“太子单”和“格格巫”送回它们的屋子里。树先生已经习惯了“太子单”调皮捣蛋的样子 ,也就任由它的性子。这天,“格格巫”不见了。
“格格巫”丢了,树先生惊到了。麻利儿的抱起撒娇任性的“太子单”塞进它的小黑屋,拿着电灯便四下找去了。
树先生的“格格巫”丢了,树先生一脸不高兴,“太子单”在小黑屋里叫的怪瘆人的,估计它晓得它的“格格巫”回不来了。
树先生骑着自行车 找出去几里地也没有找到“格格巫”,沮丧的树先生沿着月光回来,给“太子单”添了些清水便坐在那里发呆,怎么会丢了,下午不还在脚边闹腾。
树先生的“格格巫”就是丢了。
“怕是被抱走了,昨晚上看“太子单”哭的可怜的。小东西灵着了,看好太子吧。”老袁家媳妇儿说。
夜色天明,又是一轮红日。
对于“格格巫”的丢失,原来低落的不只有树先生还有“太子单”。“太子单”那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儿总是消停了两天,树先生从它的眼神中读出了忧郁。大抵当失去后才会懂得珍惜,树先生责怪自己当初怎么没有照料好她。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已经发生,那么就照顾好余下的那个“太子单”。
一己之力任那时光流淌,天空之下向阳而作。地耕平,肥施罢,管道铺设俱全。待起垄,栽莓苗,悉心呵护一季硕果成。
“太子单”便是撒了野,大抵是到了长身体磨性子的时候。掠夺这片土地上所有能吃的野食,也自己偷偷的藏食吃。
树先生炖了一锅糖醋鱼,太子单便学会了吃鱼,树先生搞一锅鸭子肉,“太子单”敢去扑鸭子吃。
田埂上的“太子单”如同是个小魔王,实在是不像一条好狗。
狗既然不是好狗,那么树先生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人。
月光下伴随着秋天的凉,树想做个坏人只想去做个坏人。踢着土路上的小石头和一个不算陌生人的姑娘通着电话,在这样漆黑的夜里树先生卸下了防备悄然无息着被占有,像是无主物却又像是遗失物一样被莫名其妙的取得。
闻着清晨甜甜的充满太阳的风,篱笆上的喇叭花斗艳似的争先恐后的盛开在朝阳之下大杨树绿荫的庇护之中。透过树叶子看那太阳的光斑煞是好看,被黑屋关了一夜的太子单在园子外草地上撒了野。
“太子单”那条傻狗终究是没有因为“格格巫”的丢失被束缚了自由,树先生受不了被锁链狗项圈套牢的太子单忧郁的小眼神儿。
可能最不等人的是时令和气候,其实我想说的是最不等人的是时光里的悠悠岁月及那光影划过后的你与我,亦或是我们。
尽管如今的人们已经掌握了很好的温控技术,但是在气候面前每一个棚农都小心翼翼侍弄着这土地,错过了最佳的栽种时间那意味着一季收成和利益最大化的擦肩而过。没有一个耕种者愿意与银钱过不去,在银钱的时代大家都小心翼翼的活着生怕失去或者少得。
乘坐飞机的草莓苗总算是在计划内的时间里从那北方的北方抵达了北京。
对于那个侍弄花草树木的树先生,栽种已然不算是陌生的事。14个大棚合计7万余棵草莓苗一日必须落地三日生根。
“哑巴”眼疾手快的清理草莓苗带来的老根须,雇佣来的栽苗好手灵活的点着苗。小花铲三点一坑泥土飞扬好不热闹,还真有点自己的土自己的地种啥都长人民币的意思。
前面女工们栽种,树先生随后浇灌定根水。天空下起了雨,光脚丫子的树先生在水里泥里趟过。女工们披着简易雨披赶着栽种,秋水霏霏农人赶种倒是好一幅农耕图景。
好在有防晒网遮挡着倒也好了许多,天水来定根索性树先生也不必浇灌那要命的定根水。
人算不如天算,今日有好雨好在有着计算,只是老天爷眷顾不要瓢泼大雨才好。
一场好水一场好雨,连那“太子单”也趁着这荒郊野外来人多的时候撒起欢儿来。大抵是连那小家伙都知道这片土地终于等来了属于它的寄托。
风雨之后人群散去,驻留树先生和哑婆婆来照料这些草莓苗。
据树先生了解哑婆婆大概年过花甲余有四,身体倒还算是健朗。干活手脚利索只是可惜了不能言说。育有3个女儿,本有老伴儿似乎有所无奈在娘家人的劝说下离婚了。听说我们庄园管住也便托人找到boss贺老师,便成了树先生的伙伴。
昨日的新土在秋风里展露着芬芳,草莓老苗老叶在风中支弄着,视乎为一垄垄的可爱的草莓姑娘。
树先生认为风一吹就活了一片又一片的好苗,老绿独立一棵棵的努力扎根生长。
树先生仿佛可以听到那生命的触须和土壤的对话。
谢谢那秋水,谢谢这秋风,也谢谢这秋阳。
秋天的太阳不似夏天的那么刚强,却能在秋风中杀一记回马枪。
清晨似有一丝薄凉,夜晚会有一夜寒凉。
在于北方,秋的一日还真有天高地厚云淡气爽的良人舒爽。
一个盛夏没有穿过上衣的树先生,在秋风中不得不选择投降。
有点野人样,有点心坦荡,在脊背抽筋的时候,连回头都说看不见。
烧一锅热水,拿热毛巾敷敷总算有点好转。从这时开始,老老实实的穿上了衣服,不再胡闹。
树先生要像西山口的山风一样自由,而不一定要顺着北京湾的意思。
在西山口的土地还没有接受北方来的草莓姑娘的时候,在草莓姑娘还没有适应西山口的风情的时候,树先生在每日都会进行湿度和温度的控制。
他喜欢他的那一垄又一垄的草莓姑娘,他爱他每日的美好时刻,纵使置身荒野也要看那最好看的落日余晖。
而对于他来说尤其喜欢正午阳光正好的时候,大抵是因为微喷灌溉喷洒的水雾在经过太阳光的折射及反射展现出来的虹,运气好的话还可以遇到彩虹中的彩虹“霓”,每日造那一座又一座的彩虹桥让那阳光和雨露去滋养楚楚惹人怜的草莓苗。
在树先生的悉心照料下草莓苗长势喜人,而他仿佛看到了硕果累累的时候。
每当余晖红遍西山的时候,他总会爬上屋顶去静静的看着,看着远处的夕阳。或是静静的发呆,或者想着,望着直到那夜幕降临。
凉风习习,俗语“处暑十八盆,白露不露身”。
若干年前的这一天,树来到了这个世界开始了他的元气生长。他是万千平凡中的一个平凡,他是那个立志要做自己的平凡人。
童年,成长;少年,懵懂;青年,仍在继续努力着。
这一天沐百卉来消息讲要送树先生一份生日礼物,提出了确认恋爱关系的要约。
树先生闭上眼睛在月光下回到第一次遇见的地方,龙城五一广场的转角。
~龙城在北,盛夏的龙城最好的相遇想必便是我有预感会遇见你。
街角公交站台上了对的车,五一广场下错的站。
大抵是心情好极了,树先生无奈的笑了笑,坐对车也要下错车。
还记得沐百卉第一句话和树先生搭腔的是“你不能走,你走了我怎么办”。
取公共自行车的树先生懵了,下意识反驳道:你是说我吗?好吧,那我还回去。
路痴的沐百卉迷路了,树先生只能做个带路的雷锋。
沐百卉,人如其名灵动韵雅。似那带刺玫瑰花,又似那洁白无瑕的昙花。
分别历时几个月后,在西山口异地隔空历尽文字述说话语清谈下。
他接受沐百卉的要约,他做出了自己的意思表示。认可这份来之不易遇见,不俗套却又极其个性的情感表达。
某个抬头的瞬间,他看见了一张纯真的笑脸。他第二次遇见让他心动的感觉,这一次他二十一岁。
树先生问“一眼万年究竟是因为什么?”
沐百卉答:“因为缘份~喜不喜欢一个人,会不会和他有故事,第一眼你就应该知道。”
原来如此,他喜欢她。
(第三个故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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