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 扎根
过两天就是六月初七了，言玖让陈伯去找梁师傅，看看需要准备些什么物件，而他则和昀棋走街串户，邀请同族的兄弟姐妹参加初七的白事，言玖想着既然回了家乡，还是必须要和同族熟络一些。
六月初七，天气晴好，言家老宅里里外外都站了不少同族，言玖逐个打完招呼之后，估摸着时辰快到了，回到大堂里找梁师傅。言家大办白事的消息传到了镇上，大概是镇上的人好久没看到过如此阵仗的白事，来凑热闹的人极多，很快言家老宅里外就人满为患，陈伯把这个事情告诉言玖之后，言玖交待陈伯，说这一回的流水席不必分是否同族亲戚，只要是人来了，都可以坐下来吃。
言玖双亲的金盎顺利地合葬在了一起，言玖跪在墓前，看着墓碑上父亲与母亲的名字，带着哭腔说道：
“爹娘，我们回来了......”
言玖在墓前久跪不起，直到陈伯扶他起身，言玖的情绪才稳定了下来，言玖握住陈伯的手，声音颤巍巍地说道：
“我们言家回来了，陈伯，不用再害怕了......”
陈伯啜着眼泪，郑重地朝言玖点了头。
斜阳西倾，言玖一众回到了清水镇。走回去的路上，言玖感觉到了些许异样，似乎不停地有目光投向这边，言玖问陈伯是否有同样的感觉，陈伯坦言的确如此。在清水镇众人的目光和窃窃私语下，言玖回到了老宅。
“陈伯，收尾的工作麻烦你了，我有点累。”
“我来处理吧，九郎你先去休息吧，吃饭了我叫你。”
言玖回到老宅之后，感觉十分疲惫，在大堂交待了陈伯善后，自己则回房休息去了。言玖睡得不大安稳，做着慌乱的梦，梦到父亲要对他说什么，却怎么也听不清。
陈伯走进房间，唤醒了言玖，说是昀棋来了。
言玖洗了脸，来到大堂，晚饭也已经做好了。言玖招呼昀棋也坐下来一起吃，让陈伯拿了些酒。两人闲谈了一阵，昀棋才谈到了正事。
“前些日子，你让我分田地，我这里拟了分名单，你看看。”昀棋从怀里拿出名单，递给言玖。
言玖看了一下名单，有些疑惑地问道：
“这上面怎么没有你的名字？”
“我不用，自己家有两亩田地，儿子也在做些小生意，够我们一家的了。”
“这怎么行呢，这些日子多亏有你的帮忙，如果没有你，我们哪能…..”
“哎哎哎，别说这些见外的话了。”
昀棋摆摆手，打断了言玖的话，看着言玖说道，
“你都不知道你回来，我有多高兴，你是不知道在清水啊，我们言家，呵呵呵，大伯有没有跟你提过当年他们为什么回离开清水？“
言玖看着昀棋，表情有点微妙地变化，抿了一口酒说道：
”他们不是离开，他们是被赶走的。“
”看来你都知道了，我想过了，有你在的话，我们言家一定可以在清水镇上更有底气，不光我这么想，我们言家上上下下几十号人都是这么想，现在你风光地回来了，也许真的能改变言家在清水镇的命运，再说我们是兄弟啊，我能图你什么，是不是。”
言玖听完话，看着昀棋，一时说不出话，拿起酒，碰了一杯。昀棋一口喝完，继续说道：
“今天我们言家算是在清水出名了，那什么场面啊是吧，言家里里外外全是人头，多少年了，清水可没有过那阵仗，现在镇上的人都在传你，还有人叫你言九公，这哪行，我们九郎有这么老吗？这不行，要叫也是叫叔嘛，什么公不公，得叫言九叔，对不对，叔，我们九郎才四十多岁，是不是，啊？迟早让他们知道我们言家，在清水说话是有分量的！啊…。”
言玖一看昀棋这状态显然是喝多了，再和昀棋碰了杯酒后，示意陈伯去昀棋家找他儿子过来接他回去。昀棋喝醉了之后，话多到根本停不下来，言玖只能由着他讲，不过如果不是昀棋喝醉，他也不知道言家一族在清水镇这些年经历。
“哎哎，九郎，你来，你来看看我这拳打得怎么样。”
昀棋踉跄地站起来，摇晃着身子走到院子里，摆出要打拳的架势。
“爹，你怎么又喝醉了？！”言云进从门口赶了进来，朝言玖行了礼之后赶紧上前扶昀棋
“哎，云进你怎么来啊，啊，你不在家，来着干嘛呢，”昀棋看了云进一眼，“来，你去那边看着，我要打拳给你九叔伯看。”说完，又要摆出打拳的姿势。
这就把云进急了，架着昀棋就要往门外走，陈伯也赶紧上前扶了一把，昀棋忍不住笑出声，朝陈伯打了个眼神，陈伯心领神会，陪着云进一起扶昀棋回家。
“哎哎哎！我不回去，我这拳还没打...呢！“
”不用扶我，不用扶我，我还没喝醉呢......“
.......
言玖喝了口酒，他大概明白了今天回来时候感觉到的异样。昀棋的话，让言玖意识到，言家在清水的命运，也许是要有所改变了。
言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