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
乡愁是一排小小的文字,
我在这头,懵懂在那头。
长大后,
乡愁是一双景仰的目光,
我在这头,乡音在哪头?
后来啊,
乡愁是一方窄窄的屏幕,
我在外头,先生在里头。
而现在,
乡愁是一股颤抖的哀伤,
我在这头,思念在那头。
先生已没有乡愁,可我还没听够您回乡的感受从前,一个中国的青年曾经在冰冻的密西根向西瞭望,想望透黑夜看中国的黎明,从西湖到太湖,再到长江;盼的是一瓢长江水,酒一样的长江水。
他说:“当我死时,葬我,在长江与黄河之间;枕我的头颅,百发盖着黑土”。
在冷战的年代,走下新生南路,他想起那热战,那热热烘烘的抗战。
他的家在长城下,不,长江以南,但是那歌调每一次,都令他心酸酸,鼻子酸酸。
歌,是平常的歌,不平常的是唱歌的年代。
先生已没有乡愁,可我还没听够您回乡的感受多年后,在新大陆的早晨,零度,七点半。
起自格陵兰岛上的风,吹拂着那个血液即将流失的一九五八年;
坐下,且向冰冷如密歇根胡的碧瞳,
碧瞳
与碧瞳,照出自北回归线移植来的相思树的影子。
与海为邻,住在无尽蓝的隔壁,却无壁可隔;
一无所有,却拥有一切。
他不敢久看,怕盅魅的蓝眸,真的把灵魂勾去,化成一只海鸥,绕着他飞。
只求他深沉的翰息,能轻轻摇我入梦;
只求在岸边能拾得,他留给我的一枚贝壳。
先生已没有乡愁,可我还没听够您回乡的感受
再后来,很多人谈起他的《乡愁》,先生则表示,自两岸恢复往来,他在1992年到2012年的20年里已经回大陆近60次,所以他已经没有乡愁,现在他要写的更多是还乡的感受。
先生说:
旅行是把自己投入不同的空间和时间,当你把自己投入与同胞不同的空间和时间里,就会体会到不同的生活方式,引发你更多的思考。
旅行是一种文化的翻译,从当地一些日常的事情,生活的细节;就可以解读出当地文化与人生的不同境界。
在高楼对海,长窗向西的黄昏,
落日去时,把海峡交给晚霞;
晚霞去时,把晚霞交给灯塔;
而先生,则把“乡愁”交给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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