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特别想写我的姥爷,可是当我准备写的时候,心里却是无力的。就算可以写出他曲折感人的一生,可是实际上他看不到了。我是想让他欣慰,你看你的孙女也会记录你,让别人知道有这样一个人来到过这个世界,又走了。可是又怎么样呢:你不会知道的。除非,除非我相信你在天有灵,你在天堂看着我,我才会觉得因为慰藉了我的亲人而感到写他们的慰藉。不然,我就是卑微无力的。
我走在街上,却不再习惯去看远处了。也不习惯去远眺美妙的风景。我眼神凝滞又呆滞,可是就这样,我仍然能看到美丽的东西。女人的裙子就是一道风景,白色曲边短筒袜上伸出两根穿着肉色袜的小腿,一个黑色百褶裙上是一个窄窄的白色带帽羽绒服,脚蹬一双米色过脚踝大部头鞋。很难精细的去描述那种感觉。接着,我听到一声打喷嚏的声音。谁知道实际上她多冷呢。就从这一点女性就有一点了不起。可以为了某一个精神的满足不惜忍耐身体的痛苦。能做到这一点就不容易了。
我走在路上就像走在田野里,总能看到一两朵花,那花就是女孩子的裙子,喇叭形的,遮住臀的,赏心悦目。又一次唤醒裙子带来的美的感受力。裙子,曾经是我对生活憧憬的代言,在小学五年级的时候,脑海里幻想各种各样的裙子穿到自己身上的样子。曾经为了一件裙子就期待了好几个月,软磨硬泡,句里子里句子外向大人表示我想要一条绿色的胸前带亮片和珍珠的裙子。后来我如愿以偿了,在集会上妈妈给我买了裙子。我有个裙子,开始幻想各种各样美妙的发花。梦想着长头发,梦想着做一个楚楚动人的梦幻的女子,性感的女子,妖娆的女子,可以自由飞驰的女子,可以看尽世界阅历人间的女子。对不知光怪陆离为何模样的世界充满了幻想和期翼。
那时候不恐惧病痛。而现在我唯有从童年、逝去的、写作中去支持对当下的热爱,感受活着的乐趣,减少时光流走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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