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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子】段子要什么名字?no.3

【双子】段子要什么名字?no.3

作者: 锂李 | 来源:发表于2018-09-08 09:48 被阅读0次

    盖瑞&约书亚

    “我…我要先回家换一套衣服!”盖瑞对乔希说,他看了看自己这身从二手店里买来的运动服,记得刚拿到手时他还挺开心。毕竟衣服还很新,纤维柔软,没有破洞或者不好的气味。

    却在经历了大半天的烈日后,如同鱼皮般贴在他的身上。

    “我不能穿着这身破烂去你家!”

    乔希冷着脸看了盖瑞一会儿,“好吧。”他最终点了点头,“那我一会儿去你家楼下接你。”

    几分钟后盖瑞已经冲回了家中。他的母亲在厨房守候着一壶正在炉灶上烧着的开水,她坐在能晒得着太阳的角落里,当盖瑞慌慌张张地闯进屋里时,她放下了编织到了一半的贸易。

    “乔希回来了!”盖瑞气喘吁吁,他的心跳并没有因为结束奔跑而变的缓和,反而愈演愈烈。

    “这是你,第一百次告诉我了。”母亲对他微笑。

    他花了五分钟冲了个澡,在衣柜里找了一套去教堂时会穿的礼服,却又觉得太正式,而且明眼人一眼就能看穿他不是那种适合穿礼服的人。

    但是乔希很适合,他身材瘦高,但也不是那种弱不经风的类型,就算是普通的校服也能穿的有板有眼,非常帅气。

    盖瑞仍旧没能习惯现在的乔希,他对对方的记忆似乎还停留在15岁那年,那时的乔希还穿着教堂捐助给穷人的衣服,粗针烂线将最普通的、勉强可以御寒的布料拼拼凑凑,堪比一只只装土豆的口袋。但现在的乔希不一样了,他的脸上再也没有灰尘,也没有打架时留下的淤青。他跟整个学校里的学生都不一样,却像是那些低年级的女孩会在电视上看到的偶像组合中的少年。乔希笑的时候更多了,也似乎更乐意说话,而人们喜欢听他说话,也喜欢看他笑。

    和乔希比起来,盖瑞似乎仍旧是那个15岁的男孩,只是更高一些,更强壮一些。

    但这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盖瑞对自己说,不习惯会很快变成习惯,因为无论如何乔希就是乔希——这样的乔希不会用虚假的微笑将他搪塞,他冷起脸来的样子和他十五岁时一样臭。

    但有些改变总归是好的,乔希在学校里再也不是孤身一人,无论是体育课还是化学实验课,总是有人抢着做他的搭档。

    盖瑞打心底里为他高兴。

    最终盖瑞换上了另一套运动服,很普通,在超市里随处可见,却很干净,没有汗味。临走时母亲把一个沉甸甸的纸袋交给他,那是三年前乔希失踪的圣诞节,母亲为他编制的一件毛衣。“都一定穿不下了!”盖瑞说。

    “没关系啊。”母亲慈祥的笑着,猜不透是不是在开玩笑,“可以给他的孩子穿嘛。”

    盖瑞拿她没办法,提着毛衣的手心却有些出汗,出门前他给乔希打了个电话。

    “我已经准备好了!”他看了眼挂钟,天哪半小时都过去了,我居然让乔希等了那么久。

    “司机已经在你家楼下了。”

    “哇那真是太好…”盖瑞欢呼道,却又愣住了,“你怎么会知道我家在哪…我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你…”

    乔希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当惴惴不安的盖瑞以为他要挂上电话时他才开口。

    “我等你。”

    乔希的新家与贫民窟中的那一处被白蚁啃食殆尽的小窝有着天壤之别。这是一栋崭新的公寓楼,位于城市中心的繁华区域,如同林立在旷野中的金刚水泥的骑士,以威严的姿态俯瞰众生。

    为盖瑞开门的是一个肤色黝黑的亚洲女性,大概三十多岁的样子,穿着深色的工作制度。她毕恭毕敬的告诉盖瑞她是家里的佣人,将乔希称作少爷。

    当盖瑞把那件织着“圣诞快乐,乔希。”的毛衣交给他时,他身处一间放着hifi印象与cd架的房间里,他坐在深色地板上的白色兔毛垫子上,戴着耳机,看见盖瑞时他站了起来。

    “好像穿不下了…”他看了看毛衣又看了看盖瑞。

    “试试看?”盖瑞开玩笑的大笑道,“也许能塞得进去也说不定啊。”

    “好。”

    看到乔希真的打算将这件小了不止2个码的毛衣往身上套的时候盖瑞吓了一跳。“喂,我开玩笑啊,你可别把自己绑成…”一时之间他想不出合适的词,但他抓住了乔希的手臂,乔希一动不动,反而用一种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他。

    “我想穿,这是我的。”乔希坚定地说,仿佛生怕有人会把毛衣抢走。

    他认真的样子让盖瑞没能忍住,盖瑞一屁股坐在地板上捧腹大笑,并不介意乔希用那种看傻瓜的眼神望着他。

    把毛衣捧在怀里,乔希把盖瑞带出了这个房间。

    公寓很大,装修细致大方,线条与颜色的设计都更加现代化,但在盖瑞眼中这里与其称作是一个家,更像是某些酒店套间。

    盖瑞曾有那么一次机会在这种昂贵的酒店住过一晚。当时他的父亲作为嘉宾收到了某个展览会的邀请,飞往华盛顿,他们凌晨时在希尔顿酒店入住,安顿行李,又在第二天下午离开。盖瑞至今还记得父亲在退房时为账单签字,他告诉盖瑞在这一天的房费可以抵得上他们一家一周的开销。

    乔希的公寓有这两间卧室,大一些的是乔希的,而另一间则被女佣使用。乔希的父亲和母亲并没有出现在这里,乔希告诉盖瑞他的父亲大概每两星期会过来和他吃一次午餐,而午餐时间总是很短,还不够他们多谈论几句乔希的成绩以及在校表现就结束了,这让乔希很庆幸。

    “你父亲…不和你住在一起么?”盖瑞疑惑地说,不知为何他觉得自己说的这句话有点怪怪的,他拍了拍脑门想了一会儿,“啊…我是说,你干嘛要一个人住在这里…?”他为乔希打抱不平,“你爸就这么忙?天天在公司过夜?”

    “他有家。”乔希对他说,“离这里不远。”

    “那……那你干嘛要……”

    “因为那里还住着一个女人,”乔希的表情没有意思变化,似乎仅仅是在陈述别人的故事,“她不喜欢我,我也没有理由喜欢她。”

    “搞什么啊,那个人她以为她是谁?”

    “她是我父亲的妻子,”乔希顿了顿,“合法妻子。而我只是一个,私生子。”

    一时间盖瑞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但嘴唇还是无意识地颤抖,就好像他知道自己此时此刻不该想个傻瓜般呆若木鸡,他应该说些什么安慰乔希的话,却又像是找不到了自己的舌头。

    他真的很努力,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乔希有些迷茫的看着他,然后被他紧紧拥抱在怀中。盖瑞隐约听见乔希笑了一声,他的笑声很轻,带着不屑一顾的冷淡,仿佛对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毫不在意。但盖瑞相信那并不是真的。

    “别哭了…”乔希轻拍他的肩膀,像是在安慰他,“总比住在贫民窟里要好得多,不是么?”

    整个下午他们聊了很多,又或者说是盖瑞单方面的滔滔不绝,忙不迭的说着自己这三年来的发生的事:他的父亲是怎么被人发现,他们在选择住处的时候多费了些神,因为他们的家庭所得并不是很多,却又总想给家里人一个更好的居住环境;盖瑞在转学时也并不轻松,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跌跌爬爬的通过了新学校的面试和笔试,但好在所有的一切都有回报;

    他还说了很多关于她母亲的事,说起她每年圣诞节都要亲自织毛衣,还要把整个屋子都装扮得漂漂亮亮的,就算前一天晚上还被腰疼折磨,第二天也要亲自装扮圣诞树。母亲的厨艺也从来都是他不肯放过的话题,这位母亲喜欢在厨房里“表演魔术”,尝试很多在料理书中根本查不到的配方,还坚称营养全面人见人爱,然而往往当天的晚餐就会有很多被剩下来。而母亲似乎乐得拿着这些被爷俩嫌弃的餐点给总是徘徊在公寓楼下的猫儿加餐,这些只要母亲呼唤就会喵喵叫着聚拢过来的小家伙们倒是一点儿都不嫌弃奇奇怪怪的味道,每次都吃的精光。

    “我甚至怀疑。”盖瑞眯着眼睛对乔希说,“我妈根本就是为了那些猫啊狗啊的做饭!根本不管我和我爸的死活!”

    乔希被他天真无邪的样子逗笑了。“我也想试试看。”他认真的说。

    “你真是胆大包天!”盖瑞惊讶地说,“我劝你还是别想了,真的难吃啊!”

    “我是说变成一只猫。”乔希叹了口气,“太不现实了,你就当我没说。”

    “哇,你要是变成一只猫!我一定把你供起来养着!”

    乔希给了盖瑞一拳,让他大笑着仰倒在地板上。

    苍白的天花板悬挂在盖瑞眼前,说了这么多他已经口干舌燥,他开始慢慢懂得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么多有的没的、讨人厌的繁琐杂事,他是想将这些温暖的记忆填入这件没有温度的公寓里,与乔希一起分享。

    他支撑起身子坐了起来,看着乔希,而对方似乎被他突然认真却又在瞬间有些泄气的眼神吓了一跳。

    但盖瑞还是忍不住想要问出这个问题。他知道乔希在一次次回避,那仿佛是一根针在戳着某个被隐藏的很好的伤口,但盖瑞想要分担那种痛。

    盖瑞耸肩,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却在心底毫无半点自信——他觉得乔希一定看穿了他惺惺作态的样子,他开始埋怨自己。

    “啊…乔希你的…你的妈妈呢…她…她去旅游了么?”

    “哦,她去世了。”

    盖瑞不敢相信乔希会这么轻而易举地吐出这些字。他还记得在许久以前,当乔希提起他的妈妈那双通红的手,以及同样通红的眼睛,还有脖颈处那一圈被人勒紧的淤青时,他的眼中满是痛苦与仇恨。

    而此时此刻,乔希的眼中什么也没有。

    “…什…什么时候的事。”

    “两年前。”

    “天哪,乔希,我…”

    乔希打断了他,“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他给了盖瑞一个微笑——面具般的微笑,让盖瑞的内心猛的刺痛。乔希把他从地板上拉了起来,“来,我们一起去玩xbox吧,我买了好多新出的游戏,可就是没人陪我玩。”

    盖瑞输的很惨,并不是说他不喜欢或者不擅长这些炫酷激烈的打斗游戏,他曾经在地铁站旁的电玩店花了很多时间流连巨大显示屏中的游戏画面,但现在他却一次又一次忘记开枪,即便僵尸怪物近在咫尺,他也因为走神被一波带走。

    乔希没有责备盖瑞,他似乎彻底沉浸在游戏的厮杀中,有盖瑞在,很好,没有的话也没关系,他总是能在最恰当的时机发动袭击,在毫发无伤的情况下轻松地搞定敌人。

    在游戏通关时他仰起头,有些遗憾又迷茫的开口,“怎么,已经结束了么?”乔希的嗓音有些沙哑。

    女仆恭敬又敬业的为他们准备了美味可口的晚餐,一开始盖瑞还多多少少有些沮丧,但很快就被菜肴中深醇的甜香勾得食指大动。在吃下第三份烤鸡时他终于放下了刀叉,心满意足的靠在椅背上,拍了拍自己的肚子。

    而乔希吃的很少,他说自己一贯吃的很少。

    “……烤鸡难道不好吃么?”盖瑞埋怨的看着他,打了个嗝。

    “…我没有留意。”

    晚餐结束后,密集的雨滴开始从空中坠落,刹那间雷声滚滚,电闪雷鸣,盖瑞原本以为这是一场夏天特有的阵雨,却没料到这场雨下的又急又漫长。

    到了九点时雨还一直在下,没有丝毫弱下来的迹象。乔希来到窗边与盖瑞站在一起,“你要不要今晚住下来?”他看着被闪电照亮的夜空,“不介意的话,打个地铺?”

    盖瑞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告诉他的母亲今晚不回来了。母亲在电话里询问乔希是否喜欢那件毛衣,盖瑞看见对方的眼睛亮了起来,嘴角的笑容像是不由自主,却又很快消失了。

    “他喜欢的不得了!”盖瑞重重的点了点头,义正严辞的说。

    洗完澡后,他们又玩了一会儿游戏,这次盖瑞的表现要好得多,但已经通关的乔希明显没了什么兴趣,却还是架不住一直大喊大叫的盖瑞,被他一直拖到了终点的前一关,然后双双gg。

    “乔希你太不给力了!”盖瑞赌气地说,“刚才明明可以打过去的!”

    “是啊。”乔希打了个哈气,“不过看你挂掉后的表情也挺有趣的?”

    “这仇我可记住了!”

    “真小气。”

    “你说什么?”

    当他们最终玩的精疲力尽时,女仆在乔希的卧室里为盖瑞准备了一个简易却又舒适的地铺。乔希和他说了晚安,然后关上了灯。

    雨一直在下,一开始雨滴噼里啪啦打在窗户上的声音搅得盖瑞无法入眠,但渐渐的,这种有节奏的古典化成了某种清凉的摇篮曲。盖瑞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当他醒来时天还是黑的,雨还在下,如同反光的渔网般在黑夜中闪烁。

    偶尔有雷声传来,似乎在很远的地方。

    乔希不在床上,他光着脚坐在落地窗前的地板上,眼神一动不动。盖瑞以为他在哭,但那不过是窗户玻璃上滑过的雨滴的阴影。他手里握着什么,那东西很薄,似乎只是一张纸,或者一张照片。

    一把枪放在他不远处的地板上。

    “乔希…?”黑暗中盖瑞的声音很轻,似乎全部的气力都被潮湿浓郁的一色吞没。

    乔希抖了一下,当盖瑞第二次呼唤他时,他才缓缓看向对方。

    那双浅绿色眼睛里都是摇摇欲坠却又始终不肯坠落的眼泪,因为凝固的仇恨还有绝望将这双心灵的窗口堵的严严实实。

    盖瑞靠近时他戒备的向后退去,想要将黑色的手枪握入手中,就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安心。

    但他最终松开了手。乔希低下头,用双手抱紧自己的脑袋,盖瑞以为他下一秒就要尖叫,但他只是克制的、平缓的吐字:“你别哭啊…”他张着嘴,抖动的呼吸从咽喉中涌出,“你为什么要哭啊!这根本不关你的事!”

    一道闪电照亮他失魂落魄的脸,磅礴的大雨还在击打在他身旁的玻璃窗上,没有丝毫怜悯也没有任何减弱。不知为何这个原本是盛夏中的夜晚,却冷得让人扎心刺骨。

    盖瑞搬来自己的被子,将自己和乔希围在一起,他们一同坐在床边的地板上,手枪在很远的地方。

    而那张照片,那张乔希妈妈与他的合影,还被他紧紧握在手中。

    乔希向盖瑞说起了他的母亲,他最后一次与她见面,也是在一个雷雨的天气中。

    他们在一间酒店的相见,距离上一次真正见面已经是三个月的事。而在这三个月里乔希素未谋面的父亲将他关在疗养院中检查疗养,他不记得自己抽过多少次血做过多少次检查,被人强迫躺在病床上,在一个个诊室中被推来推去,而他的妈妈站在病房的玻璃窗外,看着自己的儿子。她的样子很憔悴,头发散乱,像是有很多天没有卸妆,也没有化妆。有的时候父亲也会来疗养院,乔希能在昏睡中隐隐约约听见他们在争吵,但究竟说了什么他却听不见,但他总是能听见高跟鞋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一个月后,母亲再也不来了,而又过了几个月,乔希出院了,他合格了,成为了一个健康的少年,没有任何疾病问题,体质方面也得到了可观的改善。

    那个强迫乔希将其称作父亲的男人给了乔希一个地址,说他的妈妈正在等他。

    那是一个酒店房间的地址。司机将他直接送去了那栋豪华气派的酒店,说三十分钟后就会来接他,乔希没有理睬对方,只是飞快的冲进大堂。

    母亲穿了一件黑红色的真丝连衣裙,腰间是一根鲜红色的细带,非常漂亮,也非常适合她,但乔希很明白这件衣服并不属于她,因为它太贵了,她所有的积蓄大概只能支付价格牌上的零头。磅礴的雨击打在母亲身后的玻璃上,却因为隔音的缘故,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母亲没有拥抱他,她在忙着收拾行李,看到乔希时她将手指间的那根烟放在烟灰缸旁。乔希注视着她的双手,她的双手白皙修长,早已不在红的发黑,右手中指戴着一枚镶嵌着钻石的戒指。

    她对乔希说她要走了,而她不会带着乔希一同离开这片废墟。她说这话时在笑,很开心,就好像终于拜托了粘在鞋底的烂泥一般。

    “现在,”母亲不再看他,而是看着下雨的窗外,“你属于你的父亲了。我把你卖给他了。”

    3年前的乔希一言不发,只是转过身背对他的母亲,然后走出门去。他的母亲没有阻止他。

    他躲在摄像头照不到的安全通道的死角里,蹲在冰冷的地上,哭了好一会儿。他本来想要就次离开,但不知为何他发现自己有一次出现在母亲的房间门口。房间里悄然无声,乔希推开了没有来得及上锁的门,看见他的母亲用那条原本应该系在腰间的鲜红色的腰带将自己的脖颈挂在空调出风口的竖栏上。

    母亲摇晃着,在空中缓缓地转身,无声的看向自己的孩子。她浅绿色已经失去了最后一点生气,却仍旧很湿润,一道道的泪痕蒙在面颊上,还没有干。

    乔希在这间房间待了很久,他捡起一堆散落在地上的文件,找到了一份关于转交抚养权的协议。当干等了许久的司机终于等不及上来找他的时候,他坐在母亲正下方不远处的地板上,周围是一滩被撕碎的纸片。

    “是他干的。”乔希告诉盖瑞是他的生父强迫母亲交出抚养和监护权,作为回报乔希获得到优质的物质环境与资源,但是他的母亲必须永远远离乔希,这一辈子都不能再出现在他的眼前、再跟他说一句话。

    “是他害死了我的妈妈…”黑暗中乔希直起上半身,他下意识的深呼吸,每说出一句话都忍不住地颤抖,仿佛把每一个字都像有着锋利的断口,从肺部直到舌尖,切割出一条鲜血淋淋的轨迹。

    下一秒钟他像是已经消耗掉了最后一点力气,盖瑞急忙接住他,将他抱紧。盖瑞能感觉到乔希的心跳是那么微弱,这让盖瑞措手不及,他的思绪似乎仍旧与3年前的乔希一起困在那个雨夜,在那个陌生酒店的房间里———盖瑞似乎能看见那个坐在地毯上的少年,当时的乔希要比现在瘦弱得多,他正拿着一些印满铅字的纸,每读完一页便将那一页撕得粉碎。他偶尔也会抬起头看看自己的母亲,而那个身着黑红色连衣裙的女人并没有活过来。

    “我会保护你的…”盖瑞紧紧抱住乔希,跟着他一起颤抖,“谁也不能再来伤害你!我会保护你的,乔希!我一定会…”

    乔希在他怀里猛的抽搐了一下,然后盖瑞听到了一丝非常微弱的抽泣声,与窗外的暴雨声混在一起,很容易就再也听不到了。

    盖瑞将他抱得更紧,两颗跳动的心脏紧贴在一起,感染了彼此的节奏。

    盖瑞听见乔希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他的嗓音沙哑,在盖瑞耳边轻声耳语。

    “我想要杀了他…”乔希轻轻笑了一声,看向角落中被黑暗吞没的手枪,他的眼神变得锐利,脑海中似乎已经开始上演一幕幕精心策划的惨剧,一次次品味子弹飞出枪管时让他兴奋的震颤。

    “你和他不是一样的人,乔希。”盖瑞抓住他的双臂让他看向自己。

    雷电在盖瑞湿润的虹膜上闪光,他看起来他严肃又认真,却又带着少年的稚气和固执。“你不会是那样的人!你不会做出那种事!”他轻轻摇晃乔希,“乔希你看着我,你听我说!总有一天你会离开他的!我会带着你远走高飞!留下他一个人偿还欠下的债!我发誓,乔希!他抓不到你的!根本碰不到你!我会保护你的!”

    “你在…说什么傻话…”

    “我是认真的,乔希!我发誓!”

    盖瑞刚要举起手发誓,却被乔希抱住了双肩。

    这是乔希第一次拥抱他,自从12岁他们第一次见面开始,第一次将盖瑞纳入自己的怀中。

    “求求你…”乔希低着头,靠在盖瑞的肩膀上,黑暗中他的嗓音听起来多了一丝绝望与哀求的错觉,盖瑞不知道那是不是真的,但他的心痛得要死。

    “求求你…”乔希继续说,摇摇欲坠“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信任的人…我只剩下你了…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求求你…不要背叛我…不要离开我…”

    “不会的!”盖瑞托住他的胸腔,将他支撑起来。“就算我会付出生命,我也不会离你而去,乔希。我对你发誓,绝对不会。”

    他又一次抱紧乔希,在黑暗中如同祈祷般虔诚的闭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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