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韩愈,太不识好歹"
宪宗气呼呼的坐在榻上对着下首垂手躬立的宦官头子陈宏庆说到。陈宏庆听到皇帝说话,自知今日朝议之时韩愈那番大逆不道的言论惹的皇帝龙颜大怒。
不消说长安百姓只这几日便有许多称赞陛下圣明之言,可这韩愈却偏偏跳出来胡言乱语,说什么"佛本夷狄之人,不知父子君臣之义。应投诸于火,永绝根本。"今日如若不是殿上那些大臣求情,定然要杀了他,好给那些清流看看。
神龙殿外,值殿武士分立两旁,直挺挺的站在殿门外,仿若法门寺里那一尊尊的泥塑菩萨,怒目金刚一般。
元和十四年秋8月,开塔日期将近,佛骨入宫供养之事已成定局。
神龙殿内,宪宗独自一人坐在塌上,望着案上那堆得满满的奏章,便知这是请奏反对迎佛骨入宫之事。这些奏章虽说让人送了来,但他看也不看。他自知那些大臣在想些什么,只是如今朝廷威势已大不如前,如若不然,他怎会如此行事。
自安史之乱以来,各地藩镇佣兵自重,已有尾大不掉之项。虽说已经过去了三十年,但年少时李希烈,梁崇义那次兵变至今仍深深的刻在他的脑子里。这十多年来自己着力削藩,已经有了些许成果,朝廷也日渐有了起色。正好借着这次佛骨盛会,能让我唐式威望更上一步。只是,外面那些大臣,他们怎么就不明白?
他们无非是觉得儒术为治国之本,现在我却抛弃儒术,转迎佛教,实在是有惟祖制,愧对先王。有如太宗,玄宗那般圣明,也只定道教为国教,如今抑道崇佛,这如何使得。
听说那韩愈还写了一份《谏迎佛骨表》,在里面大肆抨击此事,说朕"无故取朽秽之物,不言先王之言。"朕如果没有先帝太宗,玄宗的胸襟,你韩愈死了一百次都不为多,更何况朕非先帝,你也不是朕的魏征,姚崇。
朕自即位至今,已过十四年有于,朕举贤良,一力改革朝廷弊症,只望能力图中兴。不愧对列位先帝。
只是这天下的事,如何却都做不到有一说一。
入夜,椒殿下的宫灯闪着忽明忽暗的光,如同这风雨飘摇的朝廷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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