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我趁小吴接电话的罅隙,问陈烛伊:
“还记得老赵吗?”
“老赵?”陈烛伊一愣。
“就是老赵,他现在还在南京。”我说。
“哦,我俩也没谈多久好吧……”陈烛伊笑得有点尴尬。
“我知道,都怪班主任。”我说。
“不怪班主任。”陈烛伊语气淡然。
“那怪谁?”我问。
“怪……”陈烛伊想了半天也不知道下一个字要说什么。
“还记得那次在学校旧厕所后面,老赵当着我和林佑言的面,突然亲你一口的事情吗?把你吓坏了。”我突然开口,接着说:“后来班主任突然从旧厕所里出来,把大家都吓坏了……”
“哈哈哈!”陈烛伊大笑。
“其实当初跟老赵坐同桌的时候,我就知道他喜欢你了。”我说。
“哦!”陈烛伊有些惊奇。
“后来我又跟你坐了同桌,他就开始追你了。”我又说。
“那你是不是他的间谍啊?”陈烛伊假装愠怒。
“不,怎么可能,我当时一直觉得老赵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说
“哈哈哈!”陈烛伊于是又笑了,然后突然又说道:“其实老赵心可细了,跟他那粗犷的外表一点都不一样。”
“这个我赞同!”我说。
“你跟林佑言后来怎么样了?”陈烛伊问。
“林佑言可比你难追多了,我们俩一直是义结金兰,从未有过秦晋之好。”我无奈笑笑。
“哦,这样。”陈烛伊点点头。
“还记得那次我们四个一起去南京的事情吗?”我问。
“哦,记得!记得!”陈烛伊想起这个事显得有些兴奋。
“爬完紫金山第二天你们两个集体“瘫痪”,腿疼不能动,还是我和老赵给你们送吃送喝。”我说。
“是是是,当时还奇怪,为什么你们腿没事。”陈烛伊说。
“我们又不是第一次爬山。”我说。
“对,是这个道理。”陈烛伊接着说:“后来我们还去了夫子庙,看了秦淮河。”
“那秦淮河真是破坏了我对它的美好想象。”我说。
“就是,像个臭水沟。”陈烛伊说。
“你知道那种感觉吗?就是,当你从小时候开始,就背着杜牧的“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读着朱自清和俞平伯夜游秦淮后写下的《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后来又不断地听着明亡之际“秦淮八艳”那些缠绵悱恻的动人故事,然后根据这些,脑海里不断给自己编织着秦淮河的美好印象,然后长大后终于有一天,你看到了真正的秦淮河,结果发现它竟然是个臭水沟……”我滔滔不绝吐槽。
“我明白那种感觉,大才子,特别是对于你,估计打击得你再也不会去了。”陈烛伊笑着说。
“你还别说,我后来就是再也没去过秦淮河。”我说。
“所以说:“看景不如听景”啊。”陈烛伊说。
“我赞同。”我说。
说完这些之后小吴已经接完电话了,苦着脸跑过来跟我说:
“上级刚才打电话,回去估计咱俩又要加班了!”
“那咱就暂缓归程!”我一阵的风轻云淡。
“这个可以有!”小吴看了一眼陈烛伊,笑着道。
在塔隐湖边的一个凉亭里坐着,我们三个不断感受着清风徐来,水波不兴,当着小吴的面,我又跟陈烛伊聊了一些其它的话,比如高中毕业后就没联系了、没想到她在塔隐镇工作之类。
小吴一边听着一边时不时插话,然后小吴插话时我就让小吴卖力说,帮他说,场面一度是热闹异常,轻松十分,惹得陈烛伊阵阵发笑。
离开凉亭后我们继续往前走,陈烛伊说这塔隐湖景区很大,要带我们慢慢看。
小吴说:“w镇将来可能也要搞一个这种湖。”
我说:“搞个屁,不可能。”
小吴惊讶问:“为什么不能?”
我说:“有那个工厂在,搞什么啊。”
小吴说:“工厂早晚得关,等它关门,就能搞。”
我说:“等我们七八十岁的时候,可能会。”
我想起了卢盛全,接着又说道:
“咱们镇的定位不一样,将来肯定还是要继续大建大拆,搞工厂。”
陈烛伊赞同说:“是这个道理,每个地方的发展定位不一样。”
小吴说:“我还是希望山清水秀、天蓝地青。”
我说:“我也希望!”
陈烛伊说:“我也希望!”
在塔隐湖景区,我们花钱租了一条脚踏船,三个人一起玩起了泛舟湖上的项目。
撑着小船,沐浴着春日阳光,有微风拂面,有涟漪频传,真是好不惬意。
这时陈烛伊突然来了句:“才子,快赋诗一首。”
我惊讶:“啊!”
“啊什么啊?快呀!”陈烛伊笑着催我。
“快说,就像你之前说的那个什么“屁熏天”,就不错。”小吴也说。
于是我想了想,但是又因为此刻确实没有灵感,就努力搜肠刮肚了一番,最后想到民国军阀张宗昌的一首打油诗。于是仿道:
“塔隐湖,
隐湖大,
塔隐湖里有荷花,
荷花上面有蛤蟆,
一戳,
一蹦跶。”
这首打油诗刚一说完,陈烛伊就忍不住笑了,说道:
“张同学,你这诗写得也太搞笑了吧,哈哈哈。”
“还“一戳,一蹦跶”。”小吴哈哈大笑。
小吴并不打算放过我,接着又说道:
“你再写一首,再写一首,就以……陈烛伊……要提到陈烛伊。”
陈烛伊一听先是有点尴尬,但是很快就又笑了,这说明她不反对。
于是我说:“小吴,你说的意思我明白,这样吧,陈烛伊,我就写首藏头诗送给你吧。”
陈烛伊表示欣然同意。
我望着远处,灵感说来就来,在酝酿一番后,于是很快说道:
“青天隔月陈白云
检得旧书烛影深。
若得泉下伊人骨。
不教人间恋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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