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吹来了一阵冷风,猪肉丝仔细地捋了捋身上的衣服,将裸露在外的皮肤盖好,往旁边一瞥,线条均匀的腿,红红的肌肉隆起,腿根泛着吓人的白,喊了句:“牛肉块,裤子整理一下,另一条腿也被冻住的话,我就把你扔这里。”牛肉块拉了拉裤脚,说:“遵命,大哥,都听你的,没了你我可不行。”
猪肉丝和牛肉块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白茫茫的雪地,远处传来了沙沙的奇怪声响,冷风悄然从他们高挺的鼻梁嗞溜划过,留下白白的冰霜,他们想家了。
没成年时,猪肉丝和牛肉块体形宽扁,从前比现在脂肪多了许多,整日抖动着身体,以此为乐,成年礼以后,猪肉丝褪去猪肉皮,几乎不存在脂肪,牛肉块虽然也变瘦了不少,但还是多少带点脂肪在身上。他们生长的地方温度常年稳定在38°C,没有山没有树,没有花没有草,天是红的地是红的水也是红的。生活在这里的肉都是分类聚居,红水滋养着这里的肉团,日头升起时,肉团开始一天的辛勤劳作,日头落下时,劳作结束后肉团推着一堆工具相互说说笑笑地顺着洪水前进回家。
这里有一个规矩:不可以往回走。走回头路意味着背叛,从你回头的那刻起,肉上的红水会化成一个个小黑球坠落地上后又化成红水,每前进一步红水变化速度便加快一倍,红水完全流失,肉团剩下肉架子,僵硬倒地。
牛肉块说:“猪肉丝,你想过往回走吗?”猪肉丝调整了下牛肉块搭在他身上的手臂,笑着说:“别想了,继续前进,信我没错。”于是,猪肉丝和牛肉块踩着冰冷的雪地,伴着沙沙的脚步声,留下四个,六个,八个,十个……脚印继续在刺骨的冷风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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