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废都,读到哲学牛生病那段,就想起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某日下午放学回家,一进家门,堂屋里红漆的桌子上放了一碗冒着热气的红烧肉,全是瘦肉一点肥的没有,问老娘哪来的,老娘说是村里哪家刚杀了头猪的猪大腿上的肉,叫我趁热赶紧吃了。
那年月,肉可不是能经常吃的,我长得瘦却向来能吃,二话不说就把一碗肉吃了个底朝天。吃完舔了舔嘴,高兴的去六爷(六叔,老爸的弟弟)家玩,看到家里的耕牛在六爷家前的空地上站着,站的空地上有斑斑点点的暗红色血迹,问六爷牛怎么了,六爷吐了口烟:下午请了隔壁村的兽医把牛阉了,牛修养一段时间就好了。我那会儿刚读完医学版十万个为什么(拿一本蓝色童话和班上一个女同学换的),对性别的认知有了长足进步,更能理解老牛的苦处了。我站在牛身旁,摸着牛的大腿(矮了够不到牛背),满心可怜。
这时,六爷又吐了一个烟圈道:牛蛋可是个好东西,你大妈早就盯着了,最后还是给你妈拿回家一个立即就炒了,看你一嘴油的,味道怎么样?
我脑子里:牛蛋?什么牛蛋?不是说好的猪大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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