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日,正式开学了,我家老二,也即将踏入幼儿园的大门。
我一边按照老师发的开学指引,一边根据物品清单收拾儿子的一些生活用品,小小的书包,装着的有:换洗衣服、汗巾、尿不湿、小毛巾、奶瓶、奶粉、上课用的画笔、图画本等等。
旁边还有一个大的袋子,装着他的被子、枕头和席子。
我看着它们,觉得还不够,我想把整个屋里的玩具都装过去,这样他哭闹的时候可以看到自己熟悉的玩具,也许会停止哭闹。
我想把床上的被子和枕头都给他带走,这样他在午睡的时候,仿佛睡在自己的床上,可以安心地睡。
我想把他爱看的挖掘机故事书都给他装进去,这样他哭泣的时候,可以看着心爱的挖土机,大卡车、搅拌车图画书,找到些许依靠。
我想把我的睡衣装进去,这样他在想念妈妈的时候,可以抱着妈妈的衣服,就如同妈妈抱着他一样。
我甚至想把我装进去,我悄悄的藏在他的背包里,这样我可以偷偷地看着他,若是他不适应,焦急地找妈妈的时候,我可以第一时间冲出去,抱着他,告诉他,妈妈一直在。
可是,这些我都不能,我甚至能想到,明天送去幼儿园的时候,他因为有些陌生,有些害怕,他会抱着妈妈不愿意进去,怎么劝说都无用,最终只能被老师强硬地抱上教室。而我停在门口,还能听见他的嗷嗷大哭声,可我却不能冲上去抱住他,我能做的,是默默离开。
这些,在老大刚送去幼儿园的时候,便经历着。
哥哥刚上幼儿园时的情景依然历历在目,那时我给他买了一些面包牛奶,路上给他说着幼儿园的千好百好,还交代他和小朋友们一起玩,放学了妈妈会过来接他等等,结果,他一路沉默不语,一到幼儿园门口时,就开始红了眼眶,死死拽着我,不愿下车。
老师看着着急,过来抱住他,还哄着他,“好了,我们上去教室好不好,上面有好吃的早餐了,给妈妈再见吧!”结果再见没有说出口,就传来他撕心裂肺的哭声,他在老师的怀里奋力地挣扎着,一个劲的哭喊着妈妈,妈妈。
老师也没有过多停留,就这么强硬地把他抱了上去,我停留在门口,依然能听见他的哭闹声,从楼上传到门口,从门口传到我心里,那一声又一声地妈妈,像一根又一根的针,扎着我跳动的心,刺痛、慌乱、悲伤。
最后的我,还是骑着电车,逃离一般的离开了幼儿园的大门。
那之后,会时不时地拿出手机,看看有没有老师发来的任何关于儿子的消息,等了一会,自己也会发消息问一下儿子的情况,最先问到的,是他还哭吗?
终于等来老师的回复,“他不哭了,开始玩了起来,就是午睡的时候还会有些哭闹,在找妈妈。”
是了,每一次午睡,我都陪着他们,现在第一天离开妈妈的陪伴,他们午睡的时候,就更会想妈妈了。
随后,老师发来了一张他熟睡的照片,许是哭累了,睡着了。我看着这张照片,照片上熟睡的脸并没有放松下来,紧绷着的眉毛,微微红肿的眼袋,挂着泪渍的简单,手里紧抱着的被子,蜷曲着的身体,都在无声的控诉着他的不安和难过。这一刻的他,会不会在心里斥责着我这个妈妈,怨恨着妈妈的狠心呢?
好在,哥哥第二天去学校的时候不大哭闹了,虽然有些委屈,虽然眼里还有些泪水,但他不需要抱了,拉着老师的手,走进了幼儿园的大门。
再之后,他渐渐不哭了,开始和我说起了幼儿园的新朋友,说起了在幼儿园吃的什么,还唱起了老师教的歌,在床上跳起来老师教的舞。
我的一颗凌乱愧疚的心,终于得以解放。不禁感慨,孩子终于长大了,克服了第一次的分离焦虑,我也终于成长了,接纳了与孩子的分离。
我望着眼前这一堆为小儿子准备的日用品,默默地给他装进了书包里。儿子终将长大,这是他们人生第一道门槛,他们终须自己跨越。我能做的,就是再接他们回家的时候,给他们说一句:“妈妈来接你们回家了!”然后给予他们一个大大的拥抱,让他们知道,妈妈一直都在,只是他们需要暂时离开妈妈一下,去幼儿园找寻自己的另一片天地而已。
明天,我的孩子们,即将跨过他们人生当中的第一道门槛,希望他们能顺利。
加油孩子们!妈妈永远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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