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二
奶奶怀孕了,肚子渐渐明显。曾祖不再让她做粗活,重活,也不让她下地做活。外乡人没有亲戚,没有熟人,曾祖,奶奶,大娃,就着包谷饭,腊肉煮红豆,炒鸡蛋,煮苦菜,吃年夜饭,过年冷冷清清。大年初一,曾祖拎了两只子母鸡,给张家拜年,顺便请他帮甲长哥哥说说,想办法入藉。他刚敲张家院门,院子里吠声不断,是张家主人打猎带着的“撵山狗”咬。
张家姑娘小兰开门,叫他声,“耶耶,”腼腆走开。张显发站屋前台基上,曾祖喊声,“大哥”,他应了声,说,“老表,来喝两口。”曾祖把鸡放在堂屋门边,不推辞。张家刚吃午饭,张李氐麻利拿来酒盅、碗筷,倒满酒,退下去,把鸡拎到灶房。
张显能请曾祖坐上位,面朝堂屋门,张显发坐旁边。刮得白生生八仙桌面,摆着碗巴掌厚老腊肉,一大碗清汤鸡,一碗麂子干巴,一碗腊肉红豆。......
张显发举盅,示意曾祖喝酒,曾祖双手端盅,碰了碰盅底,“大哥,喝酒,”等张显发喝了口,曾祖才喝。酒到兴头,曾祖跟张显发说入籍之事,张显发答应帮他问问。
酒喝归一,两人吃碗饭,张李氏收碗,曾祖跟张显发出门,在门口,“大哥,你等下。”忙向右边自家茅屋院门跑去,一阵鸡飞鸡叫“咯咯咯”,曾祖逮到两只子母鸡,奶奶挺着肚子,旁边站着大娃,心痛看着曾祖手里的子母鸡。
从张家左走,不远,村子中间,一座斑驳土墙院子,土墙三间两耳一楼一底青瓦房。敲开院门,一个两分寸头黑肤男子开门,甲长外侄。他对着张显发点头哈腰,转眼,抬头冷冷看着祖父。
甲长张显发,不像张显能,他高高大大,两分长发,宽脸,浓眉大鼓眼,一脸酒气,上穿黑绸短衫,下穿黑布裤子,鞋穿剪口黑布鞋,他狡黠看着他俩。张显能上前跟甲长说了几句,甲长招了招手,曾祖上前,喊声,“甲长”,把鸡放在台基上。
甲长没喊他们进屋,只是说,他下山问问。然后说,“阿黑”。阿黑跑过来,他摆摆手,示意送客。(未完待续)
注:“耶耶”云南方言“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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