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期末,傍晚的校园安静了许多,只是偌大的一个校园里竟寻不到一个清静的角落。到处是情侣,三三两两地分散在各处,背书,背答案,以迎接即将来临的考试。找自习室无果,图书馆更是别想去,易非只能回到宿舍。弟兄们都在,学习气氛正浓,书声琅琅俨然穿越到了仍记忆犹新的中学时代。易非拿厚厚的心理学课本躺到床上翻看老师划过的重点,四五遍下来基本内容已经了然于胸了。易非对自己的记忆能力还比较满意,但只局限于文科性质的内容,理化公式等除外。不大声“嘶吼”,只是在心底默念,偶尔出声只是为了烘托一下集体气氛,也为了压一压几个嗓门大的家伙,借此消除心中的不快同时换来心理上的平衡。事实上还有一个原因是易非不愿意出声的,因为一旦开始诵读,有两个人的身影马上就会出现在易非脑际——广播站站长和宿舍一兄弟——这两人总是说易非的普通话太差劲,尤其是站长,屡屡在众家弟兄面前说易非的普通话问题。事实上易非早就意识到了,加之别人的评说所以深感苦恼,怪只怪义务教育阶段全部用方言来完成,没有与大环境接轨。虽如此易非对这两人的指摘却并不领情,多多少少有些不屑,索性少说不说,免得尴尬。
不快往往是扎堆的,宿舍忽然停电,黑暗中易非蓦地想起了几日前在学院街口碰到的一张脸——匆匆而过的一张脸,稍带狰狞的一张脸,幸亏是匆匆而过不然定给人留下阴影。易非不清楚在黑暗中首先跳入自己脑际的为什么会是这么一幅场景,许是压抑,许是休息不好神经衰弱。宿舍楼里开始喧哗起来,鬼哭狼嚎。易非躺在床上尽力规避刚才闪过脑际的那张脸,可是偏偏不奏效,反而一遍一遍地倒带重演。看着宿舍的兄弟们无心再背书,一个个走到楼道或窗前,张扬或者不张扬地参与到鬼哭狼嚎的队伍中,他再也躺不住了,索性跳地跟着大伙鬼哭狼嚎。不知道为什么大伙对停电虽有抱怨可却挺享受这种氛围,个个能放得开,有人竟能在夜幕掩护下对着女生宿舍进行大胆狂热的表白,自然也能引来众人一阵阵的嘘声。楼管提着“探照灯”人模狗样地上来了,游走于各个扎堆的人群间,于是吵闹声、叫嚷声甚至是甩瓶子的声音慢慢地平息下来,一切的一切在黑暗中归于平静。
好几日没见到亦歌了。去广播站开会的时候,闻玲从后背重重地捶了易非一拳,竟然有些疼,反倒是闻玲迅速地缩手然后在一边叫苦不迭。
“真扫兴,你的背怎么这么硬啊,把人家手都打疼了!”
“谁让你从背后偷袭我的,还好意思说?”
“算了,真没情调!”
易非不爽,刚要回上一句,一旁看着的王芷越早就按捺不住了。
“行了,易非,省省吧!看看这女孩子跟你开开玩笑都得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你说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你就不能吃胖点吗?”
易非无语,讪笑到:“这个真的不能,不,也不是……主要是吃不胖……”
王芷越瞪了他一眼,然后扫了一眼闻玲:“别废话了,开会!”
易非回头看了一眼闻玲,这家伙正得意洋洋地笑呢。
因为要期末考试,广播站所有的节目要停播,所以每个人心中都有如释重负的感觉。闻玲还得负责最后一期的两档节目,所以看上去有些不爽,噘着嘴定定地望着王芷越。
“别看我呀,你就是把我看没了也得把这期做完了!”
“为什么呀?这是为什么呢?”闻玲嘴噘得更高了,语气嗲嗲地,让一旁的易非禁不住笑出声来。
“笑什么呀,幸灾乐祸,晚上请吃饭!”闻玲在一旁冲着易非不依不饶地吼道。
易非早这道这家伙会出这一招,所以很自然地认了。
“叫亦歌一块出来吧,地点你们定,但是别把我吃穷了!”
易非想见见亦歌,只是想见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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