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热闹闹的春节结束了,今天早上我也随舅舅的车踏上了返程,回到家以外的某个城市。
离开的早晨,依旧是有妈妈、外婆一路把我们送上舅舅的车。原本还在纳闷,为什么这次没见外公身影,结果车刚刚缓缓驶出小区,就看到穿着一席黑大衣,佝偻着背的外公就立在道旁。外公手上拿着两排鞭炮,一看到车子出来,忙点燃了其中一排鞭炮。才想起,这儿女开车回程放炮的仪式确实每次都是外公在执行。
车子经过的时候,外公专注于放鞭炮,没来得及抬起头看一眼我们,于是这次的再见是一句道别一个眼神都没有。
拉下窗户,回头看他,第二串鞭炮似乎放得不顺利,仍在低头摆弄着。在车里看着这个已经不那么挺拔了的身影越来越远,忽然意识到,每个离开家乡的游子,背后恐怕都有一整个家族在为你托着底。一双老人生育了你的父母,父母生养了你,然后再一起亲手将你送到了离他们越来越远的地方。在你出走了的土地上,他们仍需辛劳劳作着,努力生活着,日子似乎也没有太大的变化。在日复一日的生活中,等着你偶尔回来,再一次次将你认真地送走。
外面的世界,对我们而言是充满诱惑的未知旅程和一程程的追逐,对于父母,则是一个遥不可及、触摸不到的不真实。她们本能地认为,即使是对于子女,家乡才是安全区,家乡以外都是漂泊。她们苦口婆心地劝你回家,但却也不忍打破你热衷追求的节奏,于是,只好自己承担了所有的不舍、担心和思念,放手让你去追逐。
这就是父母,担子自己挑,唯独盼望子女过得好,你们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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