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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年了

十二年了

作者: 章媜 | 来源:发表于2019-03-27 15:04 被阅读0次

    看到自己三年前写的帖子,转到这里来:

    九年 (2016-08-25 22:31:45)
    分类: 岁月随记

    九年,有很多很多的话要和你说。

    早晨上班的时候,想着九年前的今天,记得是很热的天气,我却从心底里觉得冷,心一直向绝望和恐惧里跌,我不记得自己当时有没有和你说什么,还是一直一直看着你沉默。

    最后不能看你,只能沉默。

    那年南国盛夏的奥热,在记忆却是一片寒冰。
    冰住所有过去,身心。
    还有语言。

    九年,我从那个爱对着你不断叽叽喳喳的丫头,变成了一个一直一直沉默的女子。

    九年有很多的故事发生。
    我有了自己的孩子,换了工作单位和岗位,从当初的不断加班忙碌到现在比较规律的生活,其实现在的状态是好的。

    可以有更多的时间陪伴你,和你说话,带你看我看的美景,带你吃我吃的美食。
    ……

    可是,当我能够做这一切的时候。
    你,已不在我身边。

    于是,语言、美景、美食……全部失去应有的意义。

    当眼泪模糊双眼的时候,我提醒自己,要专心努力开车。
    就好像无数次提醒自己,要专心努力生活下去。

    是不是,你一直在什么地方,一直在看着我。
    看着我们。

    九年,老父一直和我在一起。
    九年的时光让他苍老了许多。
    九年的时光也让我逐日老去。

    该怎么告诉你,大哥也随你去了。
    去之前,他还专门去看你。
    这是你走后八年,他第一次去看你。
    那时还没有任何的征兆,于这世间,他一直有热切的渴望,有很多的愿景,并且期盼着得到你的护佑。

    甚至,他亲自买的,放在你面前的苹果,还不曾失去水分,愿望也不曾吧……突然的,他被收走。
    被上天还是你,还是无法捉摸的命运?
    ……
    我看不懂。

    我只是想,在另一个世界,你们是能够相逢并且团聚的是吗?
    他那么个让你爱之深责之切的孩子,如果团聚之后,你们是否都能重新找到温暖慰藉?
    能如此,我和老父,在人间,便也放心。

    九年后,我和老父前去看你。
    一切依旧,树影宁静,青烟袅袅。
    树下是你永远不会再变的容颜,和逐日老去的我们。

    还有曾经泪痕斑驳到如今平静无波的容颜。

    时间不只是能够治愈,时间还能够掩埋。
    那些最深最痛的伤口,被厚重地掩埋好之后,一切便会趋于平静。

    今天陪老父办理好了老年优待证,漂泊大半生,老父最终落户的,是陌生的南国广州。
    你也是。
    老父说,他一直漂泊,你也跟着他到处走。
    如今跟定我,在这里。
    以后我们的骨灰,都撒到海洋里吧,本就是漂泊的人,四散而去的好。老父说。
    我平静地接受。
    自己何尝不是如此。

    什么,都能逐渐地平静着接受了,生活,生活带来的一切。
    面对,接纳,消化。

    但不平静的是什么呢?
    面对太好太美的东西,开始喜欢躲避,因为怕得到后的失去,带来的痛楚无法抵御。
    你带来的爱,太好太美,我曾经那样沉溺。
    而失去你的痛。太痛。
    我终生都难以承受。

    一炷香的时间,我无言,你也无言。
    九年的光阴倏忽而过。
    双掌合什间,心愿诉尽。

    我们还好。
    希望你们也好。

    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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