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时候,小星星经常问我:"妈妈,什么时候是冬天啊?"我说:"现在就是冬天啊!"可她却说:"现在不是冬天,现在没有雪,是春天!"原来,在孩子的眼中,有雪才是真正的冬天。有了雪才能堆雪人,才能打雪仗,才能滑雪,才能感受雪的快乐!孩子的心思是多么单纯。
回想起小时候,每到冬季,便是一场接一场的鹅毛大雪,地上常常积满一尺多厚的雪被。从家到学校,每天在雪窝子里跋涉,妈妈做的布棉鞋无法抵挡雪水浸入,很快就成了湿答答的水鞋。回家后,只能窝在烫人的炕上,暖干棉衣。棉鞋只能塞在炕洞里,一不小心,就会被烧着,那整个冬天就只好穿单鞋了,脚趾头冻得红肿,就像胖胖的紫芽姜。记得,班上有个男孩,耳朵被冻脆了,老师批评扯他耳朵时,就把大半个耳朵扯裂了。即使雪停了,房檐的冰吊子还要挂上月余,进出教室一不小心就会砸进领窝,真个是透心凉。孩子们却总能凭着天性找到乐趣,把那冰溜子当了寡淡童年的美味。
记忆中,童年没有打雪仗的经历,也没有堆雪人的快乐,只有寒冷,透彻肌骨的寒冷。
记得一天早上六点去上学,天黑乎乎的,雪地却也银白一片,埋没了半条腿。雪上赫然印着一串狼的脚印,我和姐姐提心吊胆地踩在狼的脚印旁边。从此,皑皑雪地成了我恐惧的记忆!
去年冬季没有下一场像样的大雪,小星星遗憾至极。正月初六早上起来,外面却是个银装素裹的世界。从玻璃窗看出去,常青树绿色的枝条上伏着洁白的雪花,淡雅如一幅水墨画。小星星兴奋地喊叫:我要堆雪人!我要打雪仗!我要滑雪!她立即动手找来雪人的眼睛————两颗大黑扣子,拿来雪人的帽子———断了的拖把头。
我们来到楼前还未经脚印污染的空地,白茫茫的雪世界真舍不得下脚,可小星星已经向我进攻了,我们娘俩你来我往。她用小小的紫花伞挡住了我投去的雪团,我却不能幸免地被她扔了一身的白。
娘俩笑闹够了,开始堆雪人。乒乓球台上落了有七八厘米厚的雪,够堆一个雪人了。可是不知是因为含的碘化银(人工增雪的化学药剂)太多,还是雪没有落在土地上,那种雪是干干的、粉粉的,根本黏不到一起,用铁铲子使劲拍,企图做成一个方块,可再一铲,它就又支离破碎了。小星星用小手拍,雪粒却厚厚地沾在手套上。我的手套也被融化了的雪水打湿了,冰冷难忍。最终只堆了一个不很漂亮,也不结实的雪人。
中午先生下班回来,小星星得意地告诉爸爸:她堆了一个很大、很漂亮的雪人。
正月初六已是立春后的第六天,这场雪应该是一场春雪。真的是"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了吗?真是善解人意的春雪啊!它懂得人们对它的渴盼,懂得孩子们对它的向往!它肯定是想圆小星星的雪梦,才趁着静悄悄的夜飞临人间,迎接春天的到来,滋润干渴的麦苗,也送给孩子们一个完美的冬天!
朋友圈里,雪的照片晒满了。
视频里飘舞的雪花,真像来自天外的可爱精灵。大雪覆盖的原野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几只野鸭在茫茫旷野上振翅低飞。不由感叹:是春来早,还是雪来迟?怎一个美字了得!
一抹小雪恰好落在一朵盛开的迎春花的花蕊中,显得那样的温情可心。金黄的迎春花是春的使者,洁白的雪花是冬的象征,造物主恐怕也没想到它们两个会结缘成一幅美妙的画吧。
有几个友人已经按捺不住,徒步涝川,寻访雪的仙境。那成小花状的松针上顶着一髻儿白雪,多像忍俊不禁的笑靥!
还有友人在清凌凌的小溪旁觅得雪的踪迹。卧在石头上的一堆安静舒适,好似做着一场美丽的春梦;挂在芦苇枝上的一捧小巧活泼,恰像调皮的孩子摇晃着秋千。
几处溪桥旁,有暗香浮动,疏影横斜,那是另一帧照片上雪映梅花的美照!白雪红梅,互相映衬得美艳无比。到底不知是雪逊梅,还是梅逊雪?
看着美照,我也情不自禁地举起相机,拍下心仪的雪景。
无雪的冬季总让人心生向往,生出无尽的期盼;有雪的春天更有一份圆满,一份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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