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呀,谁都不是自己一个人活着。一个好丈夫,要让娘家媳妇那边说不出个不字儿来,一个媳妇,也是如此呀!”
“你是公主,你还是曹家长子长媳.....往后教养小叔子小姑子,本就是你的义务和责任......他们有事求到你,你也应该给与帮手!”
“嫁人嫁人,女进家门.....”朱允熥继续道,“你不能要了人家的人,不要人家的家吧!再说人家的家,不也是你的家吗?”
“还是那话,换个角度。曹小强对你所有的亲戚都不理,还不让理,合适吗?你家人有事,有个难处,他一概不帮假装没看见.....说得过去吗?”
小福儿放下手,讪讪的不吱声儿。
“成家以后的日子,跟过去在宫里的日子是两回事儿。家,是你俩人的,也不是你俩人的.....”朱允熥叹口气,“成亲可不是身边多个人那么简单.....”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不是嫁给一个人,而是这个人所有的一切。娶,也一样,娶的是和这个有关的一切。
“过日子呀,也不可能永远都顺风顺水的.....”
说着,他看向墙上的日历,目光落在大婚那天的日期上。
忽然,王八耻在殿外开口,“皇上,李阁老求见!”……
——李志刚如今已是位高权重,皇上留着他办大事——别人办不了的大事。
……当初,在大明朝刚吞并那些疆域的时候,的确需要大明朝的藩王来镇守。既师出有名,又可以统筹官吏和军民。起到安定人心的作用。所以在当初,给了他们许多的特产。
但要认清一个问题,藩国是大明的藩国,不是藩王们的藩国。封给他们,他们只有暂时的管理权使用权,没有统治权。
所以在经过十几年的发展,在时机成熟之后,收回他们手中的特权,也成了了一种必然。
——送容易,但要收回不容易。必须得用重锤,而这个对藩王们下重锤的人,只有李志刚,别人不行。
“哎!”
朱允熥倒在躺椅上,苦笑道,“有些事呀,还真得是你,满朝文武,不是没人看到海外诸藩,在这么放纵下去的隐患,可除了你之外,压根就没人提!”
——别人都不敢说啊。明哲保身,都不想若祸上身。
“海外诸藩,相比于洪武时的藩王,富贵有过之,民政之权也有过之。”李至刚继续道,“唯一不足的,就是手底下没有百战强兵!”
“有人说,海外诸藩,人口太少,不成气候!还有人说,海外诸藩,人口物资都仰赖中枢,不足为虑!”
——一只苍蝇会坏了一锅粥!大明朝容不得苍蝇,何况不是一般的苍蝇,嗡嗡地乱叫,丢大明朝的脸。
“在臣看来.....说此话者,当斩!”
“人口少,说的是汉人少!海外诸藩都是联姻当地土王之女,名义上就有继承藩国部族的法统,自有当地土人效命。想拉起一只人马,还不是顷刻之间的事?”
“而经过这十多年,海外诸藩本就是一年三熟的水米之乡,现在又掐着我大明的海路咽喉,要粮有粮,要钱有钱...呵呵,怎么就依赖中枢了?”
——把宝地都糟蹋了。好马配好鞍,才是硬道理。
“或许现在这一代藩王,还心怀我大明。可是再过几十年.....未尝没有狼子野心之人!”
躺椅上的朱允熥,漠然无声。
李至刚所说的话,看似都有合理的理由。
——李志刚,是真正地站在大明朝的角度考虑问题。没人能反驳。
但是在这种博弈,这种君臣之间的权利博弈,中枢和地方的权利博弈面前,无非就是.....说辞!
朱允熥是对这些小皇叔们很好,但在国家利益面前,感情是感情,利益归利益。
——感情和国家利益,孰轻孰重,朱允熥从现代穿越到故时,比一般人明白。
不过在这次的博弈当中,他毕竟是要注意点个人影响。
“其实...”
忽然,李至刚压低声音,“臣以为.....?”
朱允熥睁开眼,“你以为什么?”
“臣以为,不如干脆,直接收回诸藩的封地,让他们回京师居住....”
“糊涂!”朱允熥呵斥一声,“分藩是当初朕在太祖高皇帝灵前说的话.....让朕怎么收回来?再者,大明皇族分封藩国,这本就是国策。”
“都养在京师,不出五十年,就是数十万只知道跟朝廷伸手要钱吃喝嫖赌的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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