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看到方方写在正月十八的日记,有一段文字是她曾经为一个纪录片写的撰稿词,关于武汉,她这样写道:“我有时候也会问自己,跟世界上许多的城市相比,武汉并不是一个宜人之地,尤其气候令人讨厌。那么我到底会喜欢它的什么呢?是它的历史文化?还是它的风土人情?更或是它的湖光山色?其实,这些都不是,我喜欢它的理由只源于我自己的熟悉。因为,把全世界的城市都放到我的面前,我却只熟悉它。就仿佛许多的人向你走来,在无数陌生的面孔中,只有一张脸笑盈盈地对着你,向你露出你熟悉的笑意。这张脸就是武汉。”
我是湖北人,但我不熟悉武汉,直到去年春天,我才算真正到过了武汉,在那里不长不短地待了三个月。那三个月里,我没有心情也没有时间去感受和了解那座城市。而我所待的地方,就是现在的抗疫一线:同济医院。
因为父亲生病,我们前往武汉,住进同济医院,检查、手术、放化疗,从春天到夏天,时间不长也不短,穿梭在医院,却成了我们全部的生活。
父亲的主治医生是一位非常著名的神经外科教授,每次见他都是脚步匆匆,谈话也是言简意赅。父亲第二次手术是突发情况,算是急救,手术从下午5点到半夜1点半,出来后医生告诉我们手术顺利,但当晚是危险期,我们一直守在ICU外。那一晚在ICU外,一直有病人从手术室出来送到ICU,三点多,五点多……八点半照例是医生跟家属面谈,告诉家属病人在ICU内的情况。照例见到教授,简短的谈话,大概这样通宵做手术的情况也是平常,所以见他跟平常并无不同。
父亲在医院的三个月,换过病房,转过科室,还转了院区,遇见过不同的护士。不同的护士对病人态度是同样的好,并且表现得都非常专业。在护理父亲的过程中,他们都给了我们特别大的帮助。
父亲想回家,从他清醒过来就一直想。所以完成最后一次放疗后,我们就带父亲回家了。
我们不熟悉的武汉,是许多人熟悉的地方,是许多人的家,也是许多人想要回去的地方,我深深的理解这种感情。在这个特殊时期,我只能最虔诚地祈祷,武汉好好的,在武汉的人们也都要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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