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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今日驻足
一
抬望眼,灿黄的太阳透过稀稀碎碎的云朵洒出舒缓的光芒,这是深秋校园里的清晨。
还有四百三十六米,已经上气不接下气。坚持,坚持……脑子里回荡着对自己的鼓励。当手机就上显示出“拍照”提醒时,才终于慢下脚步,松了口气。吹着深秋清晨的惠风,不觉已走到前往早餐店的桥边,不经意间瞧到道路边上的枫树周边紧紧环绕着的格桑花。
深深浅浅,足足有半米高的小花们在凉风中迎着朝阳肆意地开着,毫无忌惮。鲜黄的花蕊,由白到粉渐变的花瓣,细长的撩人眼球的茎,合在一起,长成一株一株盛凌的花儿,活像一群群绕着参天大树手牵手的大朋友和小朋友。听惯秋日的菊与冬日的梅,很少听到秋冬的格桑花也能美得如此耀眼。我私把它当做上天对我坚持完长跑后的馈赠吧,只是一瞥,却觉得世界更加明亮。可不是?太阳已露出大半个身躯,阳光透过疏密不一的枝桠洒在青青草地上,一束束光直直地照射着,现出空中缓缓漂浮的小颗粒,透明,而又温暖。
二
匆匆忙忙奔出教室,向向一直宠爱的开心小吃家炒饭店行进,乌压压的人群挤得出入口水泄不通,不免想大学四年就可以练就一身轻功了吧。果不其然要排长队,抓住空闲的时间,回忆着今天上课的内容、接下来的计划、文章的构思。每天忙碌在校园里,忙得能称心如意地睡一觉已成了奢侈。好不容易在等饭的途中可以有小小休憩的片刻,但还舍不得让这珍贵的空闲时间任肆流逝。
坐在店边的长凳上吃着渴望了很久的三鲜炒饭,不知不觉排着的长队已经三三两两消失不见了。身边拿着手机看动画片的小男孩走到窗口前,驾轻就熟地帮自己和爷爷点了两份炒面。很稀奇在满是大学生的校园里碰到一对爷孙。
小吃店的阿姨穿着一溜排店面清一色的餐店制服,走过来捏捏回来继续看动画片的男孩的脸蛋,不似往常般得温柔地笑了,轻柔地说:爸爸在炒饭。肥胖的手掌抚摸男孩的头,宠溺地看着坐着的男孩。这时我才明白我一直以为的打工小妹全是胡乱猜想,炒饭的男人和女人是夫妻,今天他们的老人和孩子也来到这儿,陪伴他们为学生们服务。这稍纵即逝的温情竟被我无意间知晓了,如获至宝。
三
短暂的休憩后,下楼刷辆小黄车飞快地骑向教学楼,途经图书馆侧门,被战立在门前从包里掏出不明盒物的女生吸引了。停下车,慢慢推,细细看。女孩面前的石阶上乖乖蹲着四只或黑或百或黄或黄白相间的小猫咪,一个个昂着头看着跟前的女生。搁在曾经,我必是惊讶的,猫儿何时这么不怕人的了,但上了大学之后发觉这里的猫儿们都是大胆的,懒洋洋地卧在阳光下的青草地上或路边的台阶上,人人来人往,勾引调弄,都是不愿挪动身躯的。
定睛一看,女孩手里的是几盒猫粮!她熟络地撕开包装,放在猫咪面前,那几只花猫早一个个紧绷着身子跃跃欲“吃”了。女孩嗔怪地职责着:慢点慢点,都有啊。我也爱猫,身边也有朋友爱猫,但看到主动拿猫粮喂学校里的猫的,这还是第一次。心里涌过暖流,不知是感动,还是欣慰,抑或敬佩。
四
结束一天的学习,在晴朗的夜里走着。夜晚总是最能让人沉静下来的时刻。参加完诵读班后的此刻校园里已是一片寂静,搭配着夜的黑,不免让人想入非非,而我想到的,总是那些不尽人意的琐碎。
前方有个似我一般孤独的身影,顺着他头抬的方向望去,暗黑的夜空中镶嵌着稀碎的云,不像常日大团大团柔软轻薄的云朵,今天的云更厚实,形状像是被捣碎的大块糖果。云中一轮圆月散发皎洁光芒,点亮了整个黑夜。今夜月,分外明。不知远方的亲人是否和我一样观赏着这空中的月?不知广寒宫里的嫦娥是否抱着玉兔嗟叹自怜?不知月上的吴刚是否还在砍着桂树?一轮月引起遐思万千。
后记
我时常奔跑。从清晨到至日暮,不愿停歇。夸父追逐太阳,不知疲倦;精卫填海,日日夜夜。上古神话中的夸父与精卫时时刻刻都在辛劳。他们心中有坚定的信念,而我,每日忙碌无异于此,却并不以此为乐。透支着身体,习惯着忙碌,好像只有忙起来才不会使自己空虚。为什么要在这个浮躁的时代跟着拥挤的人流一哄向前,为什么不停下来,回头看看走过来时的路,是否歪扭,是否鲜花一路盛开,是否一路上只有你的足迹?我要求自己每天奔跑,感到劳累时,喝口凉水清醒一下头脑,却忽略了身边的风景,把自己的天空涂上阴影。
停下来,是无影地前行。停下来,也是给心灵一刻栖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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