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五十,再回头看看。
小学四年级时,去县里参加排球比赛,找母亲要了一元钱。我至今仍记得当时母亲还在菜地里干活,我满脑的忐忑不安,好歹是出门参加比赛,身无分文不行。许多年后,小学队友跟我说,她妈妈给了她十元。但是我的快乐还是一样多,好像街上的冰棍2分还是5分的。有球打,有冰棍吃,还有县招待所每天三顿的大餐,比我过年的伙食待遇都好。
五年级时,又参加了一年的排球训练,却没再去参加县里的比赛,湄港小学男队的比赛资格让给了另外一个小学。两年的时间里,打球是我快乐的源泉,也是我生活的重心。但在五年级,还发生了一件大事,妈妈离家出走了,我与二哥单独生活,二哥在初中念书。于是,每天我要喂猪,还要负责兄弟俩的吃饭。吃饭是拿饭盒到学校食堂去蒸,像住读生一样。幸好家就挨着学校,但家务多,往往我的下午第一节课就漏掉了,经常迟到不好,不去老师也不点名,于是常常我翘课。
小学是一段充分放羊的时光,不知不觉。
初中时,母亲也返家了,我经常干些小工,补贴家用。周末帮着粮站搬运面粉,暑假跟着下乡收粮,或者晒粮站仓库里面的玉米、稻谷。初二发生的一件大事是留级了,这一年被母亲从年头责骂到年尾。之后,哥哥上北大了,我似乎有所觉醒,初三突击了一下,成绩快速提高,中考成绩班里第四。
高中时,命运眷顾,辗转到了一中,但第一个学期,我竟然是全年级请假缺课最多的几个人之一。请假去杨芳舅舅家捡山茶一周;畅周的大伯去世,又请假奔丧一周。第一个暑假,我弄了把称,在街上卖了一个月的西瓜。打小工,本来就是周末的常态。
命运给我打开了一扇门,我却不知不觉。高三还是突击了一下,但起步晚,基础差,结果是名落孙山。
人生没有假如。哥哥的一帆风顺确实也激发过我,但不持久。因为我没有注意到他不仅智力强,还全身心投入,学霸往往是数倍于常人的付出。
对于一个后知后觉的人来说,我是幸运的。多年之后,我在一个夜深人静的时候写下了这个结论。
通山一中高一第一学期 1993年复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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