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兮和亦亦病了。
反反复复烧了一夜,一遍一遍物理降温,一点一点吸管喂水,三四点钟的夜里,时间好像静止了,一分一秒,甚至是一吸一呼都清楚明了,唯有小夜灯黄晕的光圈透出一丝疲惫。无奈,最终还是靠着几滴布洛芬稍稍缓解了蒸腾的热气,也迷迷糊糊地让一家人睡了过去。终究还是不踏实,没过多久就还是要摸摸额头,量量体温,终于熬到早晨,情况依然不太乐观,没犹豫,只好乖乖去了最不想去的儿童医院。
虽然事先给朋友打了电话询问,却还是没料到儿科医生的诊室里早已经水泄不通,大人孩子塞的满满的,黑压压的人群里坐着一位身着白衣带着蓝色医用口罩的大夫,看不出年龄。
想拉关系套近乎抄小路是没有可能的,更何况看着满屋子的人眼巴巴等着也怎么都厚不起脸皮来挤进去先问病情。二话没说,赶忙在大夫的记录本上等级好,眼看着自己的名字已经写在那一页最后一个,而分明大夫刚刚叫的名字还在上头几行,心已经凉了半截。
没办法,等,只能等着。
我跟祖之抱起孩子找到一个相对宽松的地方,俩宝贝似乎已然感觉到了人头攒动的压迫感,夹杂着孩子们的哭声,咳嗽声,偶有大人也在咳咳,只感觉到这个小屋子已经是病毒库,而那些致病菌也顺势在肆意妄为地四处游走。
心底里升腾起一股脑儿的烦闷,无处释放。眼看着一个又一个抱着孩子进进出出,心里着急却又无可奈何。孩子们最喜欢察言观色,也许是感觉到我的烦躁,怀里早已经晕乎乎闭眼睛的兮兮看着我,一脸胆怯。
“你听好啊,这个药一次半袋,一天三次……”“来,宝贝,张开嘴,乖……”“孩子流感可能性大,去化验一下血吧?你看呢?”……
耳朵里不停地传出大夫跟眼前来来往往的人的对话。不自觉的抻直了脖子朝窗户边的座位上看过去。虽挤着看不大清楚却已经充满了期待却又无比担忧,眼看着时间就要到了十二点,真怕……
终于在11:40的时候,叫到了我们的名字。坐在大夫身边,听着她的轻声细语,按指挥行事。这才有机会近距离观察她:岁月早已经在眼角留下痕迹,年纪应该不小,大大的眼睛炯炯有神,口罩遮着半张脸,却也能从抬起的笑肌里看到她的笑容。额头上密密岑岑的汗当然来不及擦,戴着听诊器的她认真严谨。仔细问过孩子的症状过后,大致做了病情分析后开单化验,井井有条。我们刚刚挪开位置,立刻就有人围了过去。化验完毕将近12点,急匆匆赶过去,诊室里依旧围着不少人,大夫依旧认真地检查,诊断。
这一上午络绎不绝也该有百十来号病人,小到刚刚出生十天,大到十几岁的孩子,无论是谁,她都认真对待一丝不苟。无论对谁都没有厉声呵斥没有冷眼相待,突然油然而生出一股温暖来。我常常在想,如果是我在同样的位置上会不会做的像眼前的大夫一样。
医者仁心。唐代医学家孙思邈著有《大医精诚》,说:“凡大医治病,必当安神定志,无欲无求,先发大慈恻隐之心,誓愿普求含灵之苦……勿避险希、昼夜、寒暑、饥渴、疲劳,一心赴救,无作功夫形迹之心。如此可为苍生大医。”
我们总也习惯性的站在自己的角度上评价衡量他人的作为,却忘了换位思考,其实有很多人正在用自己的精力去服务着更多的人。
感恩身边默默无闻的人。
如果大家喜欢我的文字,可以搜索微信公众号:若兮若亦伴吾心,期待与你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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