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吴同学很喜欢画画,每次画完他都喜欢拿给我看,我也不懂绘画,只能是说像或者不像,或者鼓励他好好画,他每次听到我的夸奖都会很开心。
他每次都会说,以后要考美术类院校,我也是鼓励他好好考。但是几年后他和美术类院校失之交臂,因为他的的文化课实在被耽误的厉害,连最低分数线都没有过。
他有些失意,但依然喜欢画画。不久后,他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但是和他的画没有一点关系,画画只能成为他的第二职业。
又过了很久,有一天,他拿着一份杂志给我看,他说,上面有他画的画。我拿着杂志看了看,他的画不但没有退步,反而进步了不少,感觉就是某企业的内部杂志。他说,是那企业编辑找到他,让他随便配幅画就可以,但是他觉得要做,就好好做,把自己的水平很好的表现出来,尽管发表一幅画才30-50元……
他一脸的满足……我也是尽可能鼓励他。
续:又过几个月他满面春风的跑来和我道别,他说,他要到另外一个城市去了,工作是赏识他的那个编辑推荐的,虽然还不知道工资待遇如何,但是那是他想做的事情。
我衷心的为小吴同学感到高兴,他虽然不能说是成功或者说实现了梦想,但是离他的梦想又进了一步。
所以我想,梦想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如果当时小吴同学高考落榜后,放弃了画画,又或者,编辑让他配图的时候,他随意的画画,他都有可能错失机会。
闪闪续二:但是他总是沉溺于这样的满足中,我竟有点担心他,但我也不明白我为什么会担心他。
他的视力很好,从来没带什么眼镜。但是看他不戴眼镜的样子,我总想着他这样努力……或许看到的并不是真实吧。
“算了,就算结果不怎么样,背叛他的也一定不是努力,而是努力的过程。”我在空旷的房间里面这样想到——我毕业不久之后租的房子。
他费尽心血想要换来的成果或许并不怎么样,这对他来说也许是一种损失。
他竟然能拿到那三五十块钱的稿费,这也说明他付出努力了吧——这就行了。
但是啊,我是说但是。明明只需要把工作做好就行了,要为什么要把别的精力放到第二职业上去呢?
这或许是我跟他不一样的地方吧,总之目前我需要鼓励他,鼓励他做出一定的改变。直到他能认清现状吧。
果然,不久之后他就再也没有碰过他的画笔。或许是因为工作比较忙吧,或许是因为企业再也没有使用他的作品了。再者,他已经有了家庭了。
我想起了某个落榜的美术生,希望他不会变成他的样子。
谁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会放下画笔,也不知道他放下画笔之后要去做什么。
后来他突然找我,问我有没有心思帮他找人,收购他的画具,那一套他从年轻时候画到现在的工具。
我想他不至于这么缺钱,只是单纯的觉得那些东西已经很占地方罢了。不仅占用了他们家的空间,也占用了他回忆里的很长一段时间。
这一套旧工具是没什么人要的,我周围的人当然也不喜欢花钱去买一套旧的,于是他干脆将那套工具全盘送给了我。
说真的,这套工具真的很旧。他递给我的时候早就落满灰尘了。
到处都是磕碰,画板上面有无数的粘痕和划痕,有很多水印和洗不掉的油迹。那画笔很久没用了,所有笔毛都黏在一起。铅笔都残缺不全,再别说装铅笔的笔袋了。
调色盘油腻腻的,我不得不再拿去洗。
我用洗洁精冲了很久,拿出来时,才发现调色盘上他刻的名字。
我想起他把这一套工具递给我的时候,满脸的风清云淡。或许对于已经戴上眼镜的小吴,回忆早就不那么重要了。
他不希望什么爱好了,他或许透过眼镜看清了世界,不管那眼镜是有形的还是无形的。
看到我屋里的这些画具,我总感觉,我那时候……是不是不应该鼓励他。因为他现在,应该很清楚,那时投入的过多精力。
这……就是……所谓
叫做……梦想的……东西
它……只是……一段时间
仅此而已……如此
虚无的……现实
我是说,我占地方的画板,刻有我名字的调色盘,之后戴上眼镜的我,还有我那时的棱角——早都不属于我的所有东西。
我编的这个故事,以及,读到这个故事的你。
梦想什么的,果然是需要先做梦,做白日梦 再开始妄想。真的是,可不是所有的故事都是阳光的,梦想,还是活在浪漫主义比较好。
好像掺入个人情绪了,到此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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