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级的杀手就应该养猫。
想想世间杀手多数喜欢养狮虎豹熊之类的猛兽,或鹰雕之类的猛禽。它们固然威压十足,但那小山一样的体型过于笨重,观感上少了一分灵动,多了一分凝滞,不仅与杀手“灵活危险”的气质格格不入,反而会无形中破坏这种气场。
还有些杀手喜欢养狗。狗这种动物比起大型猛兽来,确实算得上“灵活而危险”,但它一向以忠诚闻名,循规蹈矩的性格早已深入基因,比起杀手,它更适合做士兵。
猫就不一样了。首先,它是狮虎的近亲,危险不言而喻;其次它娇小敏捷,灵活也不在话下。最重要的是,它的性格也非常“杀手”。在比它强大的存在面前,它练就一副媚态;在比它弱小的猎物面前,它也从不乏一击必杀的果决;一旦那个比它强大的存在虚弱到一定程度,它甚至会迈着压迫感十足的步伐,一口咬断其咽喉!趁他病要他命,这很杀手,不是吗?
能懂杀手的只有另一个杀手,能懂猫的只有另一只猫。猫是动物界的杀手,杀手是人类世界的猫。从气质到性格,他们都如此契合!杀手与猫,既是知己,又是对手,既相依为命,又相互磨砺。
想想吧!你是一位顶尖的杀手,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你坐在空旷的教堂中,穿着燕双鹰式的皮风衣,戴着墨镜,风衣口袋里插着一枝即将萎凋的玫瑰,淡金色的阳光从教堂五边形的窗户透下来,小心翼翼照在你脸上。你的猫乖顺地窝在你怀里,你右手摇曳着杯中的红酒,左手撸着猫。你身后的耶稣被钉在十字架上,你头顶的圣母玛利亚无助地静止着,你脚下的地毯是但丁描绘的地狱,一个浑身是血的身影正跪倒在你脚边,恐惧且哀求。你和你的猫用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冷酷目光盯着他。杯中的红酒在阳光下折射出血的光泽,你一饮而尽,捏碎酒杯。在耶稣的尸体前,在玛利亚的注视下,你轻而易举地,让一条生命像你手中的酒杯一样碎裂,像你衣服上的玫瑰一样枯萎。你发出一声愉悦的叹息,你的猫也满意地打了一串咕噜。
审判命运,决人生死,这种尽在掌握的感觉多么美妙!而有同伴可分享,就更美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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