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不要试图改变我
回日本后,和留学时的老师联系后,我又回到了资料馆继续工作。每周三天,很轻松,又有事情做。心情也慢慢好起来了。我不愿一个人回家,不管多晚都在车展等张先生下班,一起吃饭,一起回家。08年春节,只有我们两个人,一遍和双方父母视频,一边包水饺。简单安静的新年,只有两个人,我们给对方写了明信片(那两年我们一直有给对方写明信片的习惯,特别是看完电影后,都会写一段话给对方。可惜,只维持了两年)他感谢我嫁给他,让他在日本有了一个家,我感谢他给了我一个小生命。
借着怀孕,我懒惰的本性开始暴露。我不喜欢一切家务,衣服洗完直接衣架上晾到下次要穿,实在看不下去才整理一下房间,不做饭,每天外食或者等张先生做给我吃。虽然我在特殊时期,张先生多少也会表现出不满,于是我委屈,大哭,然后他再来哄我。这样的恶性循环一直持续到我8个月,不得不回国待产(不然就不能坐飞机了)。我委屈是觉得我年纪轻轻就被孩子套牢了,为了你生孩子你理所应当照顾我,怀孕最大,家务什么的就该远离我。而在张先生心里,日本女人生孩子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马路上随处可见打扮精致的孕妇手里还牵着另一个孩子,买菜逛街,还有一点是我后来和婆婆同住了才体会到的,婆婆是个勤劳的女人,家里里里外外都收拾的干干净净,洗过的衣服叠好和店里卖的一样平整。难怪张先生对我的家务水平一直有所期待。这是我们在热恋期后第一次思想上出现分歧,他试图改变我,我坚决不接受。南北方的思想差异和原生家庭的影响开始慢慢出现。因为在孕期,这种磨合并没有太激烈。
8个月,我一个人回国,两个行李箱还要在北京转机。我突然间感觉自己是个汉子。在机场,我含泪和张先生告别,期待两个月后的重逢。因为这几个月在日本吃的很清淡,没有像国内一样补补补,我几乎没怎么胖,又刚好是冬天,穿上羽绒衣拉上拉链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我怀孕,所以搬运行李时,我都要故意挺着肚子请别人帮忙。
终于到家了,这次回来,才真正感觉到有妈妈在,真好。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闺蜜们轮番来家里陪我聊天,挺着肚子和她们逛街,打麻将。那段日子,堕落且快乐。回国2周,体重飙升10斤,体检的医生都告诫我,要戒口了,胖的太快有风险。 预产期5月14日,张先生和婆婆都定了10号的机票准备回来看我。妈妈在医院上班,所以生产的医院也定在那儿,主治医生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阿姨,还破例答应妈妈可以给我陪产。孕后期,因为体重增长过快,(从孕初期的96斤已经接近145斤了。)我出现了缺钙腿抽筋,胸闷喘不上气,脚肿的像猪蹄一样的好多症状。胎位还有点不正,不知者无畏,我心里对即将生产没有一丝恐惧。
2008年4月30日,下午和妈妈的同事打了麻将,晚上久违的大学闺蜜回哈尔滨准备过五一,又和她们一起出去吃了饭。回家后明显感觉疲劳,大宝在肚子里也不老实,一会就把我肚子踢个包,隔着肚皮我都能摸到他的小脚丫。躺在床上,我睡的很沉。第二天劳动节,早上5点半,睡的迷迷糊糊的我突然感觉一股热流从我身体里流出,我瞬间清醒了。摇醒了旁边的妈妈,声音都颤抖了“妈,我好像破水了”。张大宝迫不及待的提前两周要和我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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