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下雨,天气预报不准。电脑里的想听的歌没有缓存放不了,随便点了首一千零一个愿望。我真是越来越脆弱,看到几行歌词老毛病又犯了,心脏往下沉手开始变冰,我怀疑我的小心脏随他的主人,没事就任性地痛一下。不知道该说你可爱还是骂你不听话尽是给主人罪受。
“明天是盒子里的巧克力糖,什么滋味,充满想象,失望是偶尔拨不通的电话号码,多试几次,总会回答。心里有好多的梦想,未来就要开始闪闪发亮
不怕要多少时间多少代价,青春是我的筹码,许下我一千零一个愿望,有一天幸福会听我的话。”这样的歌如果在高中的时候听到大概会像着了魔变成牵线木偶朝九晚五的读书写字,幻想明天会遇到什么电视剧里的剧情。这是不是就叫少年不知愁。
早晨睡到自然醒阳关照到脚尖就会感觉身体一半是暖一半冷。枕头下面的手机用震动提醒我今天感恩节。脸放在热水里,我用自然堂的洗面奶在脸上打着圈,手摸到自己的皮肤还是滑的,看来还是年龄正好没有老。昨天回来的时候大雨席卷了这个城市,我和ache撑一把伞,伞小的不行,我上身的毛衣都被打湿,雨水从脖子里滑下来,冷到骨子里头。ache勾着我的手臂紧紧挨着我的身体大声对我吼“some!鞋里都是水,要死啦要死啊!”,他像章鱼一样挂在我的脖子上,我望着他虎背熊腰一米八的身高,心底深深鄙视着他。可恶的是我还惦记着感恩节的火鸡大餐,吃应当是第一大事,于是我认了。珠江路只来过几次我不太记得清南京横七竖八的马路那些像血管一样密密麻麻的交通隧道简直比三角函数还要令人费解,实在不适合我这种神经元不发达的小孩。ache更是无能,只要他脚站在土地上就不分东西,神奇的是在空中他倒是能辨清南北。绝对不能把他和新版还珠格格里面那个外国佬比,那样只会把自己气着。我清晰自己不是小燕子也就做好了心理准备遇不到那么好的外国佬。
“倒是可以勉强接受你。”这个总是不小心把自己正在想的话说出来的恶习真是可恶。ache瞪圆了他的细眼“some,我也是这么想,虽然你暴脾气但还算个有义气,我们心有灵犀。”
“good,心有灵犀也会说,可以交中国女朋友。约会没有障碍了。”
ache疯狂摇他的头“女朋友麻烦,l have no money."我左勾拳出手打在他肩上“别想跑了我的火鸡。”他突然被我吓到开始大笑“暴脾气,暴脾气。”“你只要have money for friends就好了。”,拐过好几个路口,我才意识到很久肩膀没有漏到雨,阿澈将我护得很好。
到达地铁站的门口,有临时的小贩批了伞来这里卖,地铁口堵着很多没有伞的人,攥着手机瑟瑟发抖,不断有人接通电话大喊大叫求救,没有许多人买小贩的伞。
他要失望了,看起来是。ache不以为然“你走过了就会有人买”,一路往地铁站走偷偷想想大块头说的挺对,总会有人买。或许有急事或许化了妆不愿淋雨这世上总是有许多有顾虑而又不得周全的人。“some,我问你一个事情,地铁上珠江路叫糖果车站,为什么这样叫。”我瞄了一眼旁边的指示牌,曾经有一个护士每天上班的时候都会给一个小朋友带糖果,所以叫糖果车站。大块头眉头紧锁,“一些,你别耍我,为什么那个女人要给那个孩子带,不给别的孩子,为什么要带就因为她是护士?因为糖果所以大家都记住了她还建了地铁站命名!”我看他好笑“没有理由,我没漏掉因果,就是这样,你别像个小孩。”他耸耸肩“你总是漏掉关键的地方,来蒙我。”
我不理他,手伸进包里掏交通卡,“哦哦,你说中了,漏掉了关键的东西,手机还在教室里。”我们已经进站了。ache反应快把包挂在我脖子上,左手指着我脑袋长指甲差点擦着我的鼻子,“我们只有一把伞,我手机没有电,呆在这里不要动,我还在这里找你。”ache转身出站折返回去,背影一溜烟混进雨里。我的毛衣差不多湿透了,胸前小兔子的毛杂乱无章的贴在一处,背包是买电脑送的电脑包,ache一直抱怨包难看,他有审美洁癖。我找了个舒服的位子背靠在栏杆上,人来人往,我好像在只有一个角的三角形中央,我是那个唯一的角。认识ache的场景很好笑像是用光了我半辈子的运气才遇到这个大块头。我到西塘旅游的原因只是莫名其妙,小学的一个同学突然出现在我的好友列表里,给我发消息说在高中的学校里见过我,我愣了好久才想起来他给我回忆的小学时的事情,“顾振喜?”这个小胖墩和他弟弟是双胞胎长得像葫芦娃,除了穿的衣服颜色不一样找不出一丁点差别。我在高中呆了三年从没遇见过他,食堂,那棵被圈起来的老树据说有几百年的树龄,澡堂墙壁上爬满了青苔常有金龟子趴在那里一动不动,那地方人迹罕至小情侣约会都不青睐,他虽然够隐蔽但实在太脏,女生们一般去过一次就和带她们去的男朋友分手,于是那里成了禁地。蒲公英疯长,大朵大朵,你看到它们的时候会惊讶的张大嘴巴,原来人间还有这么美丽的蒲公英,完满、庞大。不像是植物了,像灵魂休眠的宿体,德古拉伯爵睡在下面,密封的木头棺材被埋在土里,满月的时候血溢出来,滋养了土地,上面开出大朵的红色蒲公英来。在隔了这么这么久以后,突然有人告诉我他也去过那里,走过和我一样的路,喜欢过我喜欢喝的小店老板娘自制的拿铁咖啡,见过我们一群人晚自习结束跑到食堂打包一碗热年糕,那个见证我疯疯癫癫片段的人,我却从来不知道他存在。我们走了不同的分岔路口,我没有给我的以前善后,你却理得清楚。
我坐的长途汽车车厢里湿气重,我的关节开始疼痛,老爷爷抽着烟挑着扁担坐上车,卖草莓的小贩把草莓筐摆在地板上,外套脱下来铺在地上坐下,点个火抽老烟。我兴致上头,看着窗外哼哼歌“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着炸药包,我去炸学校,老师不知道,一拉线,我就跑,轰隆一声学校炸没了。”做在靠走道的外国佬把套在脸上的帽子扯下来,一脸害怕的样子看着我。一直盯到了我们下车。可怕的是,我们在同一个目的地下车,于是他连着下车都找客栈都和我保持着前后五米。后来ache说这叫安全距离。我和ache第一次见告诉了我有时候唱唱歌也是能震慑住一个人的。对于宗教、信仰不一样的人,几句话比给你一把枪来的合手。但是你很可能被人打。ache是个例外,性格太温和,总是能笑起来,在西塘人生地不熟的小巷里明媚的像个小孩。上升电梯里不断有人走出来,地铁口人群涌进来,上班族,情侣,伶着行李的旅客匆匆跑过,ache高大的身材在人堆里占了优势,我老远看见他背着chanel随人潮来去,连忙迎上去结束了不明智的躲猫猫游戏。
今天感恩节,我给ache发了封电邮,顺便告诉他我找回了我的小学同学。附一张火鸡大餐的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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