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日夜,窗角有月弯如眉。如发银铃耳侧,倩影时时。直道盼目涟涟,入梦反侧。此最不过思汝。
想初识,感卿心善。记,如观《红海》影,腥血虚影,言不得观,直将目侧神移,同余闲语。初余觉趣,心注。后更觉卿意甚是可爱,记之不释。又时卿左右,复告虏人倾覆类事。言余,心神怖惧。余多关楚,切切作冗言劝避,未果。始念相去远,力难左右,更牵念之。更觉卿善。
初之发端亦可爱。称吾心者,独唯卿耳。枕边风铃语,心动窘窘。欲止不得,寄言曰:“大千世界,某所幸。”痴耳痴耳。卿事事足然可爱,倾余满心怜之不已。窃非单一言语,遗世身姿,颦眉蹙笑,举止谈吐,不无在内。身左不至,知虽暂,亦不免时时疏狂惜恨!然思卿可止,是以怜爱足心满肺腑耳!
吾以卿我,虽隔异数千百地,然拥之情念深处,无可拟替。人言云云,吾所鄙弃。妻我而今,可谓遭不幸,逢离乱,隔异地。来往笺笔,情系星月。其坚过金石,其恒胜日月,生息不朽。别离自古不乏,他日定当携卿手于临风月下,观览河山,拥怀天下。愚言自窘,卿笑莫讽之。
卿亦善景。常所摄朝晖夕影,瞬逝光景,琢磨可爱。余欣喜闻山,方羡汝可不唯玩月而并着他兴致。山水所伴,余不可当,莫不敬谢乎?可谓不得少一情于山水耳!发卿一笑。
曾有所愿,长久而旅。行山涉水,托情明月,委身天地。或感烟火无人,自徒生渺渺苍茫意,继退而望月。且若今后漂泊,将无顾念。持持深情,踪走为坚。今十八而志,所向平阻,毅意不摧。然前目尚浅,乞先孤诣学问耳。
时窗弦月下,虫寒不鸣。拙冗长言,勿以怪罪!夜深倦,不能尽怀。
—— 君 砚南 二零一八年十月十三日
一封情书:窗角有月弯如眉|寄未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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