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刘龙一路风尘仆仆,哪还像之前赶路的速度,半刻不敢耽误,只三天便走了四百多里路程,此时已经上了官道。这日上午,刘龙累得精疲力竭,口干舌燥,路过一个茶铺,知是世俗中供过往客商歇脚的地方,便也打算歇息片刻,吃饱喝足再赶路,刘龙找了一张无人的桌子坐下,那店小二就上来招呼:“客官您要吃点啥?”
“可有牛肉?”刘龙问道。
“有有有,刚出锅的好牛肉,客官您要多少?”那店小二道。
往常刘龙吃东西都是管饱,并不十分清楚能吃多少,便估摸着道:“且拿五斤来吃!再包上五斤路上吃!”
“客官真好肚肠!”那小二听得喜道,又吆喝了一句:“牛肉五斤堂食,五斤带走咧!”
一盏茶后,牛肉已经端上桌,刘龙早已坐得饥肠辘辘,就狼吞虎咽起来,吃了不到一半,只见从大路上闪进一位眉目清秀的白袍少年,直接坐到刘龙对面,店小二眼尖,立马过来招呼:“这位公子…” 就在这时那人一把抽出发簪,立时鬓云散落,香腮度雪,竟是个绝美少女,那店小二半晌才回过神,生生把公子二字咽了回去,道:“这位姑娘,你要吃点啥?”
那少女朝小二一笑,指着我道:“不必招呼,我与这位公子相识!” 说着也不客气,直接抓起桌上的牛肉往嘴里送,又转头对那小二说:“对了,添副碗筷来。”
少女一边吃着牛肉,一边跟刘龙搭话:“公子,你别盯着我瞧啊,你也吃啊!”
刘龙也奇怪少女怎么如此行事,但他不想节外生枝,所以并不答话,他只想尽快取得至阴之寒,救小妹性命。又过了半盏茶时间,刘龙餐毕,便拿好包袱起身,不料那少女一把摁住他的手,低声道:“公子且等一等!” 然后瞪着俩乌黑的大眼珠子直勾勾地看着刘龙。在那一刻,刘龙竟有些紧张,他抽出手又要起身,只听得一阵尖锐的马嘶声,一行几十个头戴斗笠黑袍大汉,勒马停在茶铺外,那领头的用目光打量茶铺里几位客人,自己并不下马,一声喝道:“搜!”,身后几个黑袍大汉滚鞍下马,冲进茶铺子 一番蛮翻乱砸,那少女吓得倒在刘龙怀里,一副楚楚可怜之态,片刻后,那些黑袍大汉向那领头的复命道:“堂主,没有!”,领头的大喝道:“可有一白衣少年从此经过!” 众人早已明白现在那少女就是是他们所寻之人,但此刻都吓得不敢抬头,更不敢多话,一黑袍大汉拿着明晃晃的大刀指着店小二道:“快说,不然命丧当场!” 那小二吓得屁滚尿流就要指证少女,刘龙忽的站起来道:“回大人,小人曾见 一身着白袍,身材矮小的少年,不知是不是大人所找之人。” 那少女见刘龙起身告发,身子一颤就要逃走,只听刘龙又道:“小人从那边小路而来,见那人行色匆匆,故此留意,如今半个时辰了。” 那领头听言,信以为真,怒吼道:“继续追!” 尾随诸人应声拍马绝尘而去。
那少女见那帮人已经走远,才离了刘龙道怀里,整衣撩发向刘龙施了一礼:“多谢公子搭救之恩!”,言毕又拿起牛肉狂吃,又对那小二道:“小二,拿一壶酒来!”,刘龙只想支走那些人自己好赶路,所以也不在意那少女,拿着包袱继续赶路,“公子,公子,还未请教的名号呢!”只听得身后传来那少女清脆的叫喊声。
又走了四日,刘龙到了一座小镇,唤做阴凉镇,此地离阴极谷只有百里之遥,刘龙打算在这歇息一晚,顺便打探一些情况,隔日再出发去阴极谷。
阴凉镇是一座很小的偏僻小镇,只有横穿一条不足一里远的主街,往常这里就如它的名字一样清凉,这几天却来来往往聚集了好些人,街上只有一家客栈,名唤繁华客栈,刘龙一只脚刚踏进这客栈,就感觉某个角落有几道目光从他身上扫过,接着耳边传来窃窃私语,
“这少年是个凡人?”
“不会吧,一个凡人来这蛮荒之地干什么?”
“他身上没有丝毫灵气波动啊!”
“或许是故意隐藏修为。”
“不好说啊,能来参加这次阴极谷主持的灭金大会修为肯定不低啊,岂是我们几个能窥测的。”
“正是这话,比方刚刚进去的碧波潭潭主何钟月,清凉寺主持慧能大师那都是这冰魂山脉的泰山北斗阿!”
刘龙从小耳聪目明,已将这些话都听得真切,却不显露半分,用余光看去,只见这厅堂内已坐了十来个人,三三两两一桌,那议论之声是最角落的席位上传来,刘龙心下诧异:“这些人都不像凡人,不知他们所言灭金大会是何行事?” 狐疑下已行至柜台。
“掌柜的,有客房吗?”刘龙问道。
“有有有,我们这全是清一色的雅间,客观您需要几间房?”那掌柜满脸堆笑道。
“一间就好,歇宿一夜,需多少金石?” 刘龙道。
“诶哟,客官您不知道,这半个月小店不收房钱。”那掌柜道。
“此话怎讲?”刘龙问道。
“小店受阴极谷长老之托,凡是来参加此次灭金大会的修士,小店一律免费提供食宿。”掌柜解释道。
“既是如此,那就多承美意!”说着刘龙便随着店小二往楼上走,二楼的回廊上有些阴暗,两边各有七八间客房,多数房门紧闭,只有几间房门敞开,是没人入住的,刘龙挑了最靠里头的一间,及至房内,刘龙赏了那小二哥一些金石,向他打听灭金大会之事。
只听那小二道:“原来在这冰魂山脉,有个采花大盗,人称金缕老魔,自幼遭父母遗弃,只能在阴凉镇一带流浪乞食,某年寒冬腊月几乎冻死在大街上,幸得阴极谷一位长老路过救他性命,这长老大发善心,就在这阴凉镇置一处房屋与他居住,又赠有许多金石帮他过活,这样大的恩惠,那叫花子竟不知好歹,死活要拜那长老为师,求长老带了他去阴极谷,长老断然是不允的,且不说阴极谷门规不收男弟子,况那长老也是神仙一般的人品,带个男子在身边究竟不方便。他又百般哭诉哀求,长老无奈才收他为寄名弟子,答应每月过来指点他修炼,这老魔也有造化,竟极有灵根,悟性极高,数十年间就金丹大成,自封金缕散人。”
“他既有这样造化,怎么又做起那伤天害理之事?”刘龙不解道。
“客官您有所不知,这老魔自幼修炼那阴极谷至阴至柔的功法,行为癖好也变得怪异,及至知晓了男女之事,越发淫邪轻浮,常背着他师傅与陌生女子兴那龌龊之事,后来竟慢慢修成了采阴补阳之术,每与女子交媾,其功力便可大增,那老魔得了此法,哪里还有什么顾忌,只专挑那些含苞待放的女修下手,那些女子凡是被他经手,便是九死一生。到那阴极谷长老得知此事,这老魔已经是假丹的修为,和他师傅在伯仲之间,那长老盛怒之下找到老魔要惩戒于他,不料反被老魔暗算,与她强行苟合,可怜那长老一甲子的玉女修为,都化作阴力助那老魔突破了假丹,成为这冰魂山脉为数不多的金丹修士。”小二正义愤填膺地说道。
“没想到这老魔竟如此卑鄙无耻,连他师傅也敢下手!”刘龙听得此处,不禁插了一句。
“谁说不是,那长老被蹂躏之后,修为尽失,便自断经脉含恨而死,那老魔毫无触动,反而更明目张胆,肆意作为起来,又兼他修炼身法诡异莫测,多位金丹大能出手,都拿他不住,自此整个冰魂山脉女子人人自危,就连阴极谷也在不久前,接二连三走失数名女修,所以阴极谷掌门广邀能人义士,同聚阴极谷,共诛此贼!”那小二说完,眼中的愤怒和不平才慢慢淡去。
“多些小哥解惑!”刘龙打发走小二后,自己忖度一番,也转身出门,来到一楼厅堂内找了个位置坐下,要了一些吃食,一边吃着一边听那些人作何议论。
果然没多久,又有一行人步入客栈,却是四五位年轻美貌的女子,个个超凡脱俗,行不踏尘,衣带生香,环佩叮咚。那领头的看上去二十左右年纪,一身白衣,淡淡散着月色的银华,竟是那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却不知这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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