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正好。
透过半开的车窗,与的士并行的是一辆摩托车。
车上两人,前边是一男人,后边是女人,男人嘴上叼着一支烟。
前面,红灯。摩托车速度减慢,男人的双脚着地,随后是轻微的晃动,摆向两边,幅度渐弱。
车稳下来了,和车上的两人一样。
男人只左手握住车把,腾出来的另一只手用中食两指夹着嘴中的烟。接着,狠狠地,吸了一口。
男人那夹着烟的右手拿开了,腾云吐雾。
烟雾修饰着男人的脸庞,让我这局外的看客忽视了他那暴露年纪的皱纹,实际上,男人已步入中年。
男人身后的女人,她离我这看客只两米的距离,看上去,爽朗,历练,让人觉着十分有精气神,即使脸颊上有着隐约可见的皱纹,同前方的男人一样,历经时间的磨砺,洗礼。她头上只简单的发饰,扎着不是很高的马尾;她的服饰上是最容易被人忽视的朴素色彩;她着着黑色长裤,再平凡不过。
在男人熟练地稳下摩托车后,车后的女人用左手稍稍地举高了先前拿在手上而容易被忽视的一瓶冰红茶,偏向左方,右手又赶过来拎瓶盖。
她十分麻利地,将开了瓶盖的水仰天往上,一口。
几乎是在吞咽下第一口水的同时,车后的女人看似胡乱地将水递给了她前面这个人,结果是那瓶水胡乱地撞上了男人正在抽烟的手。手,轻微地,因为那瓶水的撞击,颤动了一下。那手上的正含在嘴里的烟也颤动了,烟灰撒在了男人的衣服上,散开了一片,女人赶紧挪开那瓶慌忙递上去的水,接着没有丝毫动静。水,静止在空中。
男人是慌忙的神色,慌忙的动作,很不在意又略带速度地挥了挥衣服面子,然后左手两指夹着烟,右手赶紧接过女人从左边递来的那瓶水,仰头,一口。
也正是男人拿过水的同时,女人靠近了男人的背,双手十分自然地放在他的肩膀上,两眼望着男人喝水,静静地,视线在男人的脸颊上,也许,就在这时,她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他脸上的皱纹,那是七零八散,毫不留情的岁月。
男人没有丝毫小动作,接过水,仰头,喝水,随后,递向了后方的女人。
接过水,咕咚一口,女人又喝了一口,两口......
他们在我的方向,正是傍晚的落霞在我的方向,那时,我这局外的看客忘却了落霞,看着眼前两米外的平淡,着实吃了一惊,全程两人竟没有说一句话!不知这是否就是他们俩的日常,但我确实看到温润在平淡中淋漓尽致地显现。
后来,红灯过去了,他们和我这陌生人也就散了,但一直不敢忘记我这看客在那时邂逅的平淡,那平淡无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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