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时候,典型的欺软怕硬、窝里横。那会儿,判断强弱,很直白很简单。“你麻痹,你特么在跟我得瑟,我特么削你”。只要我敢对着他说这句话,那他肯定比我熊。我要是不敢,那这人在我心里就比我牛逼。现在回想起来,那应该是无知下的强硬。
这是一封表扬信,也夹杂着些自我批评。17年2月17号凌晨,我也记不得几点钟了。但我能肯定天是黑的,并且我被七八个警察围住了去路。
从北京到杭州K字头的列车,估计就剩那一列了,晚上八点半抵达杭州。朋友下车后,由于对公车路线不熟悉,到我住处已经九点半多。加上另一个大学室友,我们一起整了条烤鱼。这鱼不是太可口,幸好有酒相伴,气氛也是相当嗨皮。聊着聊着夜就深了,送走了大学室友。我和朋友回到家,要睡觉才发现,就一个被子。我这随即下楼,打算去买个被子,以示诚心待友。
小区很大,我走了一段路。小区门口就在我眼前,再走几步转个弯就出小区了,街对面就是超市。这个时候,身后传来挺老大的嗓门,“诶,小伙子”。出于本能我回了个头,两个人,显然是在招呼我。趁着酒劲儿,我真心不想理他们,我也选择这么做了。两个人很快来到我身前,拦住了我的去路,问我干什么去。我觉得这个问题很幼稚,我没有理他们。我欲绕过他们,想继续往前走,他们试图拦住我,所以双方身体稍有接触。我吼出一句话,貌似正义凛然,“你们最好不要碰我”。
在我说出这句话前,他们已经向我出示了证件,没错,他们是警察。一名警察要我出示身份证,我言辞激烈回应,没有带在身上。就在这时,另一名警察通过对讲机,在呼唤队友,“西溪北苑北区门口,这边有情况”。透过对讲机,我听到了好几声,收到。也就不到两分钟,又来了五六个人,也都穿着制服,估计也是警察。他们将我围住,经过数轮口角,最后我报了身份证号码,之后被允许离开了。
酒令智昏,一觉醒来,回想起那位警察,被我反驳的哑口无言,但行为相当克制。我突然间回想到,我初中一位语文女老师。我在课堂上因犯其权威,便叫我站起来。给我胸上一拳,我立足不稳,顺势就坐在了座位上。她又叫我站起来,语言上奚落我。那会儿,我很生气,不过好像无处反驳她。
我在那个凌晨,成为了我讨厌的人。社会发展到今天,权力的边界,有很多时候,非常清晰。但在有些场景下,也不是那么明确。可能在向前一步,就越过了权力的边界。人与人互相友善,可能会避免很多,在权力边界徘徊的危险。道德高尚无论来源于什么,都会避免很多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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