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豆豆背着小书包欢快地奔进了校园之后,在学校门口驻足停留了一会儿,看见小学一年级的学生,有和妈妈抱在一起亲亲抱抱依依不舍的;有站在妈妈身边默默流着眼泪良久不肯移步的;想起昨日还有一个过了时间仍在门口嚎啕大哭死活不进校门被奶奶或是姥姥连推带拉往进拽也拽不动,最后还是一位温柔可亲的年轻女老师走出来张开双臂笑盈盈地才将他领进去的。
有些恍惚,我以为这是幼儿园门口才该出现的场景,怎么会出现在小学的门口。看着那些孩子的神情,以及大人掩饰不住的无奈与焦虑,顿觉人生不易。想起那句用来搞笑又似乎无法反驳的调皮话:“万事开头难!中间难!结尾难!”看来,生命就是一个从头到尾的难题,一道一道的门,进去,出来,进去,出来,不死不休。倘若有人以为哪道门进去了就可以一劳永逸,那便是大错特错了,迟早要被自己这懒惰的念头所反噬。
既然如此,何不闲庭信步,专心审题,从容进出。当然最好,你拥有答题的思路,进出大门的钥匙。反正急吼吼的横冲直撞是没有什么用的,总是沉溺于哀伤之中消极逃避也是于事无补的。你不凝视生命,生命也会360度无死角的凝视你,就像“楚门的世界”,事实上避无可避逃无可逃。那不如就当拆礼物,拆盲盒……无论拆开那一刻,是“啊!”,还是“哎!”,都是瞬间,都是拥有,都是永恒,都会过去。
骑着电动车行进在秋天雨后凉爽的风里,想起书架上鲍尔比的“依恋三部曲”,《依恋》《分离》《丧失》,回家把它们抽出来,摆在桌面上对着封皮凝视了一会儿,感叹,一个生命从怀胎十月,呱呱坠地,翻身爬坐,蹒跚学步,呀呀学语,分离独立,适应环境,努力学习,健康成长……需要多少爱多少陪伴多少有机的养份才足够啊!
人不是一个皮囊,它里面装着灵魂。身体的成长健壮并不意味着心灵的同步成长。因果真实,大多故事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一如那句“有的人用童年治愈一生,有的人用一生治愈童年!”。
我不是一个宿命论者,我相信人的精神自觉,相信天道酬勤。没有谁的人生一帆风顺完美无缺,很多事情或许无从选择无能为力,但一个人对真善美的感知,对人格的自我塑造自我关怀自我完善的追求不可磨灭,那便是个体生命存在的意义。
这样无论如何,在死亡来临的那一天,你可以欣慰地说:你活过了,你曾为这渺小如蜉蝣般的生命竭尽全力的付出过战斗过爱过努力过懂得了放下了,然后,你没有遗憾亦没有留恋。你知道,坟头上又会长出青草,鸟儿还是会在枝头鸣叫。一切如新的,一切如常,只是你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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