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级下半学期我们家买了镇上的商品房,很小的二室一厅,厅是暗厅,主卧很大连着阳台。卫生间不大,我爸尽然安了个浴缸,不过浴缸是用红砖砌的,所以本质上它还不是浴缸,可能更像个水池。夏天可以站在里面洗澡。马桶是买房时开发商标配的,可以想象马桶有多简单,不过这个也是我和我妹看到过的最干净的马桶,用完了一按旁边的扳手就能够冲的干干净净了。不过我妹还是很害怕坐在这样的马桶上,原因不明,只知道爸妈做了很久的工作无果,为此家里还是配了痰盂给她用来过渡适应。当时房子厨房还没有像现在有煤气,所以基本上都是要买液化气钢瓶的。家里还有段时间不知道是不是为了省钱,用过一段时间的煤油炉。就和现在烤肉用的瓦斯炉大小。估计这个产品的产生就是模仿当时的煤油炉。夏天放假后我会在家给大家做饭。我的拿手菜就是咸菜冬瓜毛豆汤,冬瓜和毛豆都是乡下爷爷奶奶种的,毛豆丰收的时候是成片成片的,冬瓜爬在柴房和猪圈上,一个比一个大。而且大胖冬瓜切开后你得努力的吃,不然会坏。那时候的冰箱都是绿色的外壳,体积都不大。况且家里面也舍不得用电,印象中冰箱好像也没有打开过。我没有学过做饭就是自己随便倒腾,但是爸妈重来没有说过我做的饭菜不好吃。这就造就了我在做饭上面现在的随性,哪怕不会做现在也不喜欢看视屏学习必要的流程,那种的盲目的自信,要么就是按照自己的想当然就可以了。暑假期间做的菜,这么多年仍然是我的一种偏爱,如果我生病或者是没有胃口的时候,我首现想吃的就是咸菜毛豆汤或者冬瓜毛豆汤,那估计已经成为一种食物的记忆。不论是在那种物资匮乏的阶段。
我和我妹被规划住在朝北的小房间,当时我爸还让木工做了张洋气的白色双层床,记忆中妹妹没有在上层睡过,基本上是我堆东西的地方,搬到镇上时妹妹刚开始上幼儿园,粘着我妈比较多,也怕她在二层睡觉摔下来,加上我需要写作业估计也怕有干扰。某种程度上这个双人床仅仅是种装饰,还是我一个人的单人床。
老妹高中考上大学后老房子也就被爸妈出租了,这个双层床出新过一次,白色随着时间的流失会泛黄,板材上还有些油漆热胀冷缩出现了细小的黑色裂纹。在这里我渡过了小学两年、初中高中的六年。前些年爸妈把老房子卖了因为它真的是太老了,91年的房子,那种特有的绿色钢窗,被风雨摩挲的锈迹斑斑,还有那种暗厅和房间上面用点磨砂玻璃作为隔断的透光操作,也尽显当时设计师的竭尽全力。
老房子出租和卖掉前我也没有进去再看过,所有的记忆都只能停留在当时考上大学离开的那刻,绿色的木门外按了扇可以两半开的铁门,一层四户,从一楼楼梯上来西面的第一户,铁门上粘了窗纱,黑乎乎的,铁门下面的窗纱上面有个小洞。不知道是我抠的还是我妹抠的。回家的时候会经过老房子的外围道路,每次会忍不住抬头看那间朝北房间的窗户,仿佛三十年前的我还在那里,坐在窗口的书桌前磨洋工。老房子不是因为卖掉而远去,而是我离开太久太久,还有那个让我知道自己很擅长描摹画画的学校也随着历史的车轮流逝。
三年级下半学期我就转学了,到了镇上商品房旁边的棉纺织厂小学,一个年级尽然有五个班的小学,我也从原来乡下二个班的前几名落后到五个班的垫底,唯一拿的出手的数学也在都是优秀的小伙伴面前变得普普通通。爸妈对我没有啥特别的要求,记忆中也没有管过我,我好像自己也知道垫底不好,腼腆不好,五年级后我好像成绩就好起来了,也更加合群了,也有了自己的玩伴,而且都是住在一个小区里面的。
最自豪的事情就有3个,我要负责我们班在学校操场的黑板报,那年我画的雷锋叔叔被校长爷爷点赞了,这个是我爬着板凳熬了三个放学时间画完的,那时我才知道自己有画画的天分。当时课外辅导还没有现在那么普及,也没有往那方面发展,如果当时培养培养会不会在画画上有所造诣也说不定。还有一个自豪的事情就是我爸托了很多人去买到了上海的飞鱼牌打字机,已经不记得当时为什么要学习打字,但是看到其他同学有,我有想着要有,460多块钱呢,在那时候就是一个天文数字,但是我有了。想想现在自己打字很快,难道是当时培养的能力。最后最开心的就是可以在周末和同学们一起去上电视英语的培训课,从来没有人会把上培训课认为是开心的吧,但是当时没有娱乐活动的我会认为这个是的,手里抱着字典还厚的电视英语的书,一下子觉得自己好洋气,TOM,MIKE,MARRY...我给自己取的英文名字是“rose”想想那么小的自己,已经有那么大的虚荣心了。这个培训应该是现在很多英语培训的雏形,对我当时的基础英语还是有作用的,问题是没有坚持到最后考级,我有很多小学同学出国留学了,估计是受了这个课程的启发。
时间过的很快,童年的小学、童年的老房子都随着时间慢慢的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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