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很长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几乎神经质的经常问一个问题，逮着谁问谁，问老公，问朋友，问邻居：你还记得小恩小时候长什么样吗？
小麦妈妈说：记得呀！记得很清晰，小恩和小麦麦一起玩，我都记得。
“我记得小麦麦的样子，大宝子的样子，子涵的样子，那轮廓，那线条，我都记得很清晰，很清晰。别人家的孩子，我也是看一眼就记住了。但我怎么就想不起小恩的样子呢？即使看照片，看视频，都想不起来！”
我甚是有些懊恼。
有人说小恩像爸爸，有人说小恩像极了妈妈，简直就是妈妈的翻版，甚至有人开玩笑说，妈妈2.0。但我不信，我看不出来，我一点都看不出来，即使知道小恩的眼睛像爸爸，很大很大，小恩的嘴巴像妈妈，小小的，饱满丰润。
问得多了，老公就说：孩子的样子不在眼里，而是融在血脉里。
我大概信了，也给自己找了个心安的理由。
但我并不安心，丢了什么都可以，但不能丢了孩子的记忆。我想记住小恩的样子，小恩的各种趣事，小恩的每一个成长瞬间，从小到大，一直都要清晰地记住。我常常感叹，要是生活是一架原生录影仪就好了，可以原生态地将小恩的生活、长相及变化，原原本本的给记录储存起来，想看孩子哪个阶段的样子，就拿出来看看。
都说小孩儿的脸，一天一个样，尤其是刚出生至六七个月之前的孩子。我不知道别人怎样，但我觉得小恩一天天的成长，模糊了我对她的样子的记忆，像片段，一个时段一个样子，一个时段一个样子，我记不住哪个是她最真实的样子，我也无法将这一段一段成长变化的记忆，复原成整个记忆。
我憎恨自己大脑容量不够……
昨天又是大雨，我没带伞，但下班的时候，雨很小很小。我在小雨里奔跑，大脑里还一遍遍地组织语言：没伞的孩子会在雨里努力地奔跑，但我会感谢这雨，感谢自己没有带伞，奔跑让我缩短了到家的时间，早点见到小恩。
到家见到的小恩，与往日有些不同，哈哈，奶奶给她剪了个小平头。挺好的，天热不受罪，邻居小孩满头满脸痱子，哎呀，想想扎扎的感觉，孩子得多抓耳挠腮的难受。
“来，让妈妈看看！”我将小恩抱在怀里，认真地看着小恩的脸。呀！饱满的额头露出来了，整个脸庞尽收眼底，大大的眼睛，精致的眉形，白嫩细腻的皮肤，深深的酒窝，饱满的小嘴唇，不太完美的头型，一颦一笑，跟照片里、视频里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是的，一模一样！我在心里发疯地笑了：我记起小恩小时候的样子了，我记起小恩小时候的样子了……饱满的额头，大大的眼睛，精致的眉形，深深的酒窝，饱满的小嘴唇，一颦一笑，这小轮廓，这小模样，这五官，跟小时候一模一样，一模一样……
小恩是个集合爸爸妈妈所有优点的小美女呢，还特别爱笑，看见谁都笑。路上的人见了，都忍不住停下来看看她，逗逗她，有的还拿出手机跟她拍照合影。
清楚地记得小恩五六个月的时候，她牙根儿痒痒吧，有时候吃奶会咬妈妈。大部分的妈妈会把孩子的头捂一下，孩子透不过气来自然就松开了口。而妈妈不舍得，每次小恩咬妈妈，妈妈就会咯吱小恩，小恩痒痒，一笑就松了口。这时候，妈妈就特别喜欢看小恩笑意满满的脸上，嘴里还含着乳头的样子。
我的记忆终于恢复了，盘活了，小恩从小到现在的样子，我都一条一条地记得清清楚楚。只是以前，别人都说小恩小时候长的像男孩，我觉得像女孩，五官分明就是女孩的样子嘛！但现在看来，小恩的五官真就像极了小男孩。
（写于2017-0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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