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傍晚，天空中乌云密布，不时有闪电划过，紧跟着低沉的雷声，仿佛猛兽在吼。李爷和李奶打算赶在雨来之前，把辣椒苗种到地里。
“一，二，三，四……”李爷迈着大步，数到第十垄菜地，冲不远处的李奶喊：“这两垄是咱家的。”李奶迈着小碎步，来到李爷身边。把左手的小铲递给他，右手的小筐放到垄边，筐里是两把绿绿的辣椒苗。
李爷顺着田垄往前走，隔段距离铲个小坑，李奶跟在后面把辣椒苗放进坑里，一手扶苗，一手填土，压实。李爷望望天，催促李奶再快点。李奶回他：“你急的是啥？下雨种不完明天再种。”看李奶脸色不好，李爷赶紧好声解释：“明天不是小静过来嘛，孩子来一趟不容易，咱好好陪她玩儿一天。”李奶听了，不作声，手上的动作快了起来。老两口是村里的五保户，无儿无女，小静是他们的干孙女。
种完两垄地，两人往家赶，刚进门大雨就哗哗落下了。李奶说：“多亏咱种的快，不然少不了挨浇。”“谁说不是。下雨前种，也省得担水浇地。”李爷回答。
第二天一清早，俩人来到菜地，想看看辣椒苗有没有被雨水冲倒。“一，二，三，四……”数到第十垄。嗯？苗呢？自家地里空空的，倒是旁边邻居家的两垄地里栽满了辣椒苗。李爷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走回田头又数一遍，还是一样。
李爷心里懊恼。这是昨晚太着急，数错了垄，苗都种别人地里了。李奶生气：“你看你，都白种了，又得花钱买苗。”李爷半天没作声，末了叹口气，说：“错就错了吧，当做了好事，也算积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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