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

凌晨四点

我在凌晨四点的夜里

三番四次的醒来

衣服和毯子杂乱

一头攥在手心里取暖

一头砸落在地板上

头脑昏沉

像是做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梦

像是兵荒马乱

我戴着不成形的头盔

骑在嘶吼成哭声的马上

身旁沙尘像雨一样扬起

我被迫走向人群

刀和血和白衬衣

初冬指尖冰冷

我在空旷的房子里一个人醒来

就像在梦里一个人走向战场黎明

头脑昏沉

我依然记起

你爱吃榛子味曲奇

你怕窗外的风和雨

我要带上我的头盔给你

战场上风沙弥漫而你不喜灰尘

我要带上我的毛毯给你

空气阴暗潮湿而你双手冰冷

我记得

昨天你跟我提起

街角流浪人弹唱的曲子在你的音乐列表里

于是我听着那首曲子直到睡意昏沉

而我只怕夜里狗的叫声

我从黎明和你说到黄昏

你也不曾记得把我的音乐和诗还给我

你也不曾记起我仿佛把我的全世界都交给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