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陆宁带着一百多人马赶到骑哨队大战几百流寇的场地的时候,所有的人都看得惊呆了。
他们不敢相信十名骑哨居然能取得如此大的战果,三十多颗万人敌解决了那么多流寇,这简直就是杀神!看着一地翻在地上哀嚎的流寇们,陆宁命令手下的安宁军对这些流寇做个了结吗,让他们远离痛苦。
打扫战场就是这样,有太多装死的人,不论是躺着死了还是装死的,安宁军都会给地上的流寇补刀。以免有些流寇突然跃起,让防不胜防的安宁军们受到伤害。
陆宁现在手里只有刀牌营和督战营的人了,火铳手和长枪兵与掷弹兵在刚才方阵的地方打扫战场。辎重队和民夫准备埋锅做饭,经过一个多时辰的对战,大家都已经累得筋疲力尽了。
一片横七竖八的尸体,即便要清理也是需要花费一些时间的。民夫们已经在挖坑了,那些从方远年手里逃出来的民夫们,其中有四十多人被安宁军给俘获了。这些民夫反正都是要卖命,在哪里都是一样。
在方家墩那里还吃不了一顿饱饭,也不知道在这群乡兵这里能否混饱肚子?
四十多民夫此次分配的任务埋人!要埋这差不多有三千多死人,这个任务十分艰巨。按照以前,这种事情是要埋三五天才能全部弄好的。但是乡兵的长官说,要两天内全部埋了,同时也会安排乡兵也会帮忙来收拾这一片残局。
这些死去了流寇们会被乡兵们搜刮一阵,然后死人剥去了衣物。将这些赤条条的流寇们堆积在一起,这赤条条的身子已经堆成了一座人肉小山堆了,兵器扔在划定的区域里,金银细软则又是另外区域,还有那剥下来的衣物,好坏都有分区。将来这些好的衣物可以给大铜山的流民穿着御寒。
让民夫们吃惊的是这些乡兵们见到堆砌如此多的银锭和珠宝居然不动心?换作常人早就开枪了!四十多个农夫们对这一群乡兵不由高看一眼。
有的乡兵则脱去了铁甲,把身上的负重减轻,再把乡兵战死的遗体全部摆放整齐,一列列安宁军死去的将士遗体横躺在地上,足足排了快一里地,安宁军这一战也是死了不少人,真是惨不忍睹。
大部分乡兵脸上皆无神色,更多的都是肃穆!有些乡兵抱着已经死了的同伴抱头痛哭起来,有的安宁军战士哽咽偷偷抹眼泪,毕竟战友的离开对于他们来说都是难以接受的。如今斯人已去,未来他们只能重新振作起来。
送战友已经是打扫战场的主旋律的,乡兵这一战死了四百八十多人,流寇三千余众几乎全军覆没。两百多人的安宁军和四十多人的民夫要安葬约三千五百人,要两天内完成是有些够呛的。
“克爽!本将命你回大铜山搬五百乡兵,一千人民夫过来配合这里打扫战场!带二十多辆大车过来,我要将留在这里的兄弟们都带回江宁!”陆宁看着骑哨郑克爽道。
郑克爽拱手抱拳道:“遵命!卑职争取今日天黑之前将人马带到此处!”
“去吧!”陆宁看了看天色,叹了一口气说道。
郑克爽翻身上马,打马就朝着大铜山方向奔去。
“命你们把在场所有流寇的性命结果了,把所有流寇的军械、财物、辎重收集起来!等到民夫把万人坑挖好后,好衣服留下,破烂衣服剥了全烧了!”陆宁对着一个刀牌手的把总吩咐道。
“是!”把总领命。说完就带着人开始对着一片横七竖八的流寇尸体开始翻找,如果有喘气的直接就一刀解决了。
看着一堆堆刀具和金银珠宝,陆宁似笑非笑道:“今天遇到了土财主了!这两边的战场应该不下五万两银子吧?”
想着自己带的七百多兵伤亡大半,陆宁再也笑不起来。他想着要怎么去做那么多家属的抚恤工作!今日这一战太惨了,这还是打流寇,要是打周国铁骑该如何是好?这些都是经过实战的种子兵,全一个个都倒在了这里,确实有些可惜了。
他想到王明那一张冷峻的脸,仿佛在对他说:“我把七百多的兄弟交给你!你就带回两百多人?我怎么给江宁的父老乡亲交待?”
看着手里的兵丁们忙碌地翻找地上的尸首,陆宁陷入一阵沉思。
章庄。
方家墩带着几十个流寇一路上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他们骑马的倒还好,老营的几十个步卒实在是跑不动了。
没有办法,方家墩只留下一个亲卫和几十个老营步足在章庄的荒废村落躲藏起来,方家墩只带着七八个骑手跟着,一路朝着高邮湖方向逃走。
他的目的是陶家庄,陶家庄里还有一百多的流寇在此处镇守一些物资。即便那些十来乡兵骑兵来攻,他只需要把吊桥和陷阱已放开,陶家庄的地形依旧是很完美的防御工事,十个乡兵骑兵哪里能打得进去?
方家墩此时很懊恼,为什么就这么容易轻敌?原本有四五百的兄弟,非要给自己出口气,这倒好!把四百多兄弟全搭进去了,自己只剩下了孤家寡人了。
刘勇和段亭寿带着骑哨队员马不停蹄一路追击,他们锁定了是骑兵的追击的方向,等经过章庄的时候。段亭寿就提议要不要进庄子搜索一番,以免方贼躲避在庄子里。
赵进觉得搜索庄子太耽误时间了,看着地面上新鲜的马粪和马蹄印,方家墩一定是朝着北面逃走了。不过他们的步兵在章庄躲藏是极有可能的,骑兵巷战没有优势,反而还会遭到算计,不如让人回去通知,派援兵过来章庄剿贼。
刘勇觉得赵进说得对,事不宜迟!让骑哨直接追击方家墩才是最主要的,能擒下贼酋那可是沉甸甸的大功啊!几人立功心切,所以就一路北上追击方家墩的骑兵。留下了袁尚回去通知陆千总派人过来围剿几十人的流寇。
方家墩带着几个骑兵一路狂奔,马都跑得口吐白沫了,马匹急需要休息。离陶家庄还有十几里路程,马匹一路疾驰耐力最久也只能跑是十几里。如果马匹舒缓地奔走不至于十几里地就口吐白沫的。
方家墩的马匹跑不动,安宁军的骑哨马匹也好不到哪里去,双方都需要休息。骑哨队没有看到方家墩的影子之前,他们是不愿意放弃的追击的。
就这样,方家墩带着几个人的马匹倒下了,方家墩一身铁甲哪里走得动?只好手里的亲卫帮忙脱下铁甲,能看着马匹躺在地上呻吟,喘着粗气。
还离十几里地,方家墩打算带着亲卫步行逃回陶家庄。几人刚没走几步,就被追来的刘勇、段亭寿、赵进几个骑兵发现了。
方家墩觉得一阵口苦,满脑子想的都是今天是老天要亡我!
两者只相隔一百多步,方家墩两条腿哪里跑得过四条腿的?他放弃奔跑了,这荒山野岭的也没地方躲藏,他想到对手的万人敌和六发火铳内心就一阵胆寒。
方家墩转身对着不远处的骑哨队员们喊话:“官军兄弟们,今日这样的局面有没有得谈?如果你们放了我们,我给你们一万两银票!大家都是为了活命发财,官军兄弟请高抬贵手,日后咱们也好江湖相见!”
刘勇和段亭寿几名骑哨的马匹已经到了极限了,马匹已经到了要躺下的边缘。几名骑哨身着铁甲下马了之后还不一定能抓得住这几个流寇。穿着铁甲跑到对面一百五十步,基本体力就要耗费地差不多了,哪里还能抓人?
刘勇看了看段亭寿道:“怎么办?我们不能被他们看出来,否则他们一逃我们就抓不住了,马匹急需要休息,我们身上铁甲几十斤是跑不动的!”
“是的!要么让他们不动,要不让我们的马匹休息,让他们一旦进了荒山,我们就难办了,手上的手铳都没有时间装填弹药,我们的人还不一定是这些穷凶极恶流寇的对手!”段亭寿为难得蹙眉说道。
“方大当家的是吗?”刘勇下马朝着对面张罗喊了一声。
“是方某!”方家墩听到对面的呼应,也回了一句。
“今日一战得见方大当家带兵有方,让小弟深感佩服,小弟认为方大当家是一方英雄豪杰,何不归投效我大铜山?”刘勇一边拖延时间,稳住对方,而刘勇让段亭寿赵进等人用马匹挡住自己的身子,脱掉身上的铁甲减轻负重只是需要时间的。
“归顺你们大铜山?你们大铜山有什么?你们不是官军吗?我方某能去做山大王?哈哈哈!”方家墩根本没有心思和对方墨迹,说完话后就和手下的几个护卫仔细打量对面的异动,由于距离太远他们无法确定对方是否留了后手。
方家墩本就不想归顺,本想舍些银子买条命的,谁愿意归附官军受人管束?方家墩让一个身形和自己的差不多的亲卫帮忙挡住,他准备带着五六个亲卫开溜了。
方家墩也渐渐想明白了,估计对方的马力也应该到了极限,现在他们轻装上阵,现在跑路是最合适的。
二话不说,方家墩带着亲卫开溜了!
刘勇看着对方留下一个人站在对面,其余的人都用跑了,刘勇大叫一声:“不好,方家墩要溜!”
刘勇想翻身上马,没想到他的战马顿时就撂挑子了,直接躺在了地上吐出了白沫子,刘勇也差点从马匹上栽了下来。其他骑哨的马匹也是一样,都纷纷地躺在地上闹起了情绪,倒在地上喘着粗气,口里吐出了泡沫。
段亭寿、赵进、周航等人正把铁甲脱了一半,铁甲还没完全脱下来。几人看着前方流寇消失的背影,无奈地捶了捶拳头叹气道:“近在咫尺了,我们居然能让他们在眼皮子下面给逃走了!”
未完待续
PS:今天状态不对,胸口绞痛得厉害,元旦节休息几天,等身体好了再来写,接下来几天混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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