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读书的数量和质量均不尽如人意,思来想去才得出一个结论:缺乏读书的勇气。
读一本书需要勇气吗?我认为是需要的。勇气在很大程度上是你信心的凸显,如若没有勇气去做一件事,也就是说你没有信心去做好一件事,读书亦应如此。
我忘了我是怎么坚定不移地读完《追忆似水年华》的(很大程度上是这本书的名字吸引着我,它就像是一位我钟爱的女子,时时萦绕在我的脑海),但却没有足够的勇气去读它的“姊妹篇”,《尤利西斯》。
《尤利西斯》和《追忆似水年华》属于同类,但我只读完了它的序。 原因是它的序太过完美,让我没有了把译文读下去的勇气,因此只能暂时地搁浅。
《半世纪文学姻缘的结晶》,是这部书最新的序。序的开篇就说,“今天(2005年1月27日)是老伴萧乾的九十五岁诞辰。尽管他已在六年前的2月11日去世,却永远活在喜爱他的著作和翻译的读者心里,也活在跟他相濡以沫达四十五年之久的我心里。”这样的开篇与总结让我这个正处于上午8、9点钟的梦醒之人在探寻生命力量与人生意义之时又多了一份敬畏和感动。
众所周知(其实只有读它的人才知道),中文版的《尤利西斯》是她(文洁若)和萧乾合译的,他们不仅是生活中的夫妻还是工作上的搭档兼好友。对于这样的组合,我向来都是既羡慕又向往的,如我最喜爱的杨钱夫妇(杨绛和钱钟书)。所以,在我读完这部书所有的序时,我已经没有了再读“本体”的勇气。我很难在极短的时间内以最虔诚的心,最敬畏的情,去略读一本最难懂的书。于是,我选择了搁浅。
以前我不懂读书究竟在读什么,后来我才发现,读书其实就是在读自己。你有多懂自己,你就会多懂一本书。如我读过两遍的《围城》,两遍的《月亮与六便士》,两遍的《人间失格》,两遍的《漫长的告别》,我不敢说我读第两遍的意义在于读懂它,但我确实在这么做。对于需要读两遍的书我没有判断,更多时只是一瞬间的想法。
以前,我总以为读一本书就是把它所有的文字读完了就算是读完了。直到有一天,妹妹告诉我说她读不懂《围城》,我先是嘲讽了她一番,接着才问她读不懂什么。也就是从那天起,我对读书这件事产生了敬畏之心,虽然书架上有很多没读完的书,但我现在更没有把它们全部读完的勇气,有些书甚至已经搁置了近十年。《战争与和平》、《复活》、《静静的顿河》……这些早已耳熟能详的名作我是今年才开始读的,才读完。你有所不知的是,我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听说过了它们。
对于名作,我向来都是以一颗敬畏的心去读的,怕的就是读完之后只剩一种聊胜于无的感觉。当然这不是作品本身的错,但也不完全是我个人的问题,而是我读书的能力局限了我阅读的可能。简单地说,就是我的思想还不能够完全理解或是解读作者赋予一本书的意义或是价值。时至今日,有些书于我而言仍旧如此。
对于这样的瓶颈,世人们早已给出了一个解决之道——读书,读书,读书。我隐约记得,某一本书的最后写着一个“读书指南”。它简述了书的难易程度与读者阅读能力之间的关系。总而言之,多读书,读好书,好读书,是没有错的。
近来,我为了缓解自己读书的压力,我开始读一些散文,以及名人传记。这其中就包括季羡林的散文和苏轼的传记。对于季羡林,“望九之年”是我认识他的开始。为此,我冥思苦想出了两个大概可能的意义。一是,我真的很老了,人生的意义似乎也该止步于此了。二是,我已经到了这个年纪,但我仍旧在写,仍旧在为生命发声,仍旧在生命的阶梯上攀爬。
对于苏轼,我可言的不多。我最喜欢他耿直的性格,重情的思念,以及豁达的人生态度。纵观他的一生,可以简略地用一本书的名字概括——《人生海海》。
其实,近来我还读了一本书,《浮木》。很难想象这是一本出自80岁老人笔下的书。人生24时(把人生等价为24时),一个即将步入暗夜的人尚且还能如此努力地追逐梦想,我们这些正处于清晨或是上午的人还有什么资格说“为时已晚”呢?!
读这本书最让我感动的既不是书的内容,也不是作者的高龄,而是作者问女儿的一句话,“只写了一本书的人能算个作家吗?”这是多么实诚的一位老人啊,或许在她的世界里,想要成为一名作家还需写更多的文字,历经更多的时间,出版更多的书,才能配得上“作家”二字。她的处女作《秋园》,我已把它安排在了我接下来要读的书单里。虽然这并不是一本很难读懂的书,但仍需要足够多的勇气,只因她对“作家”二字的认知足以让我肃然起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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