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中考带队,一个人坐在密云二中清正园里,总感觉园里的石头放得太多。
同事们有的在谈天说地,有的在低头刷微信,我却有意走开了,没有刻意去打扰他们,为的是,以免引起彼此之间交流观念的互谦互让,会都变得不轻松起来,我是比较知趣的。
我竟突然想起了我的中考时光。我这生一共参加了两次中考,原因是第一次没考中,又重新上了一年初三,那时叫复课。
现在的学生是多么的幸福,学校所有的干部、毕业班的班主任和学科老师全部上场陪伴着。有的在路口关注交通安全;有的在门口关注测体温、是否戴口罩;有的关注是否有同学迟到;有的关注临时性突发问题。
我第一次参加中考时,老师在教室里发给准考证,已经记不得嘱咐我们什么了。父母因忙于劳动根本顾不上我们,学校也没有集体组织我们前往考点,我自己就根据准考证上的考点地址,骑着一辆自行车,赶往考场。
一路上的风景已经记不清了,记忆里只有两个情景,一个是记得考场都在一排平房里,那时学校还没有楼房;一个是进考场时发现竟然是自己的数学老师石老师为我们监考,顿感稍微轻松了些。石老师很认真,仔细搜索了我的衣兜。关于考试过程的细节已经都忘记了。
然后是紧张地等待成绩,我心里明白,如果考不上高中,我就会从此失去上学的机会,再也没有可能跳出那个小小的村庄了。
一科科的分数我知道了,最后只剩下英语了,我自己算计,只要英语能够过五十五分,我就能预选上,那时全班五十名学生,只有一半的学生有机会参加中考复习。我终于知道了英语学科成绩,是五十六分。
我怀着希望的心情到学校大门口看发布的预选名单榜,红红的成绩榜单,从上到下,从下到上,我看了好几遍,没有找到我的名字。
回家我就急哭了,母亲安慰我,要不再上一年吧。父亲在一旁骂我,无用的东西。我默默地又走回到学校,紧张地敲响了校长室的门,校长姓陈。陈校长微笑着问我有啥事,我怯生生地小声说,我的总分是不是给算错了,我自己算计着应该能够预选上。
陈校长拿出算盘,噼里啪啦地算了两遍,说还真是算错了!我现在也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单单把我的成绩算错了。
我有参加中考的机会了!我回家了,把这个信息告诉了父母,那时如何高兴的场面也忘记了,只记得那时的心情,我终于有机会参加中考了,没有辜负父母多年供养我上学的辛苦与期望。
那年我却没有考上高中。好歹我是幸运的,母亲说服了父亲,开始了我幸运的初三复课生活。
我不知多少次暗下决心,明年必须考上。我最早到教室学习,晚上学习到十二点。天天如此!
又迎来了我人生的第二次中考,这次不是到第一次中考的考点了,是到我要考的高中——县二中,参加考试。
这次考试还是要骑自行车,父母、学校还是不管这些的。但是我多了一个任务,考试前我家后邻居街坊嫂子与我母亲说,她娘家侄女也到县二中考点考试,希望我每次用自行车来回带着她。
于是,考试三天来,我就每天都去后邻居接上她家侄女,考完后再等着她一起回到我的村庄。考试的事也基本忘却了,只记得在她家侄女跑着上我的车子时我会慢下速度等她安全上车,下车时也是慢下速度等她下车。
还记得三天来我俩没说过一句话。记得那年我的中考成绩是年级第一名,考了五百五十五分!
后来,我的这位同路伴考者成了我的高中同班同学,还一起考上了师专,同在英语系。
再以后她成了我初中同学的妻子。现在从北京回老家,我们总是会在一起吃饭聊天。不时与我的这两位同学夫妻谈起那段往事。
关于我的中考故事,就记得这些了。没有任何的奇特,值得回忆的事情太少了。
那时考场内发生的事,白天总也想不起来,只是偶尔睡梦中,梦见考场内很多题不会做,急得满头大汗,直到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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