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升
山眠
鸟憩
老黄狗卧在麦秆里
银色的夜风刮过原野
有人在山路上走着
不时抬头望望月亮
秋天里的夜不怎么热
他走了许久
也不见出汗
这条路和这山里的月亮一样
好些年不见了
十几年前
他看也不看这月亮
狠狠踩着这路
丢下了家里的老黄狗
跑了路
十几年后
他觉着
这月亮好像更亮了
连着这路好像也更长了
他走一走
也怀疑
自己是不是走错了
不然咋还没看见老黄狗
他又低下头去
认真地走了起来
天亮了
老远地
他听见
鸡打鸣了
里面掺着声狗叫
脚下一个不稳
摔了
还好没多久
他就见着
老黄狗了
他赶上前去
伸出手来
好像想抱住那狗一样
狗狂吠起来
屋里走出个窈窕的女子
他不认得
说
你是陈叔吧
这狗是大黄的崽子
陈嫂和小禾前些年走了
他缩回手
笑了
指着那老黄狗
我就说嘛
大黄可没这么好看
女子没说什么
转身回了屋
屋内男子问：谁呀
女子答：那个白眼狼
他沿着山路走
没看月亮
老黄狗又叫了
有人在哭
不敢看月亮
老黄狗在麦秆上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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