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商远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二，可话到嘴边，就被杨小艺这么给打断了。就见杨小艺话锋一转，指了指身前的老鸨。
“那个啊，你就是这的老鸨对吧。嗯，你老实说，我做的这菜如何？”递过去一双竹筷，杨小艺似乎早已料到结局。
果然，就见老鸨起先还故作矜持，然后，风卷残云般吃了大半，这才含糊不清地直呼妙极。
“嗯，那就好办。”杨小艺将手指一勾，又指了指边上的哑女，“算你运气，我方才收了个徒弟，喏，就是她。我听说你们这地方待遇似乎不太好还是怎么的？”
再将话锋一转，虽没说明白，但老鸨何其精明，自然听得出个中含义。
“好说，好说。不就是银子嘛。但姑娘却是要答应我一个条件。”老鸨将杨小艺上下再次打量一番，心中直呼此番怕是捡到宝了。眼前这姑娘虽衣衫破旧，但正因如此，更显得楚楚可怜，尤其一张略显苍白的小脸儿，配上那纤细柔软的身子，当真是要勾了多少男子的心。就比如眼前这一位，不就把她当宝贝一样哄着？若能将这位姑娘留下，稍加培养，老鸨觉得，她家业绩怕是要更上层楼。
且说老鸨这边主意打得倒是精，杨小艺却半分不觉，大方往那一站，静待下文。只有一个宁商远，不经意将眉头皱了皱。
片刻之后，宁商远脸上便染了愤怒，而杨小艺却像是听到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一般，直接笑到没有形象，一张小脸倒是因为激动而有了些许血色。
看着眼前要炸毛的宁商远，杨小艺按了按他的手，“我没有听错吧。虽然见你夸我，我很高兴，可你确定要我留下？嗯，这位妈妈果然财大气粗，如果不怕破费的话……”
“嗯，怎样？不破费，不破费！”老鸨听得如此，觉得又多了几分希望。
“你个蠢女人，我不同意……”眼看杨小艺如此说，宁商远真心觉得这女人笨得要死，青楼这种地方是个正常姑娘家能进的么！当真要气死他了。
手上又传来温软的触感。杨小艺将他的手拍了拍，抛过去一个安抚的眼神。宁商远只见她眼珠儿一转，终于相信这女人果然还有后招，当下倒也安分了几分。
果然，在老鸨殷情的目光中，杨小艺缓缓说道：“我这人一向没个轻重。曾经吧，有人卖我进窑子。有个县太爷家的二公子，天天对我死缠烂打，于是，我不开心了啊，这一不开心吧，我就手痒把他揍了一顿，这一揍吧，楼里那些个珍贵物件便七零八落，那个公子嘛，倒也不算严重，就断了腿而已。我呢又最是慈悲，见不得那公子模样，便悄悄跑了。后来就听说，因为得罪了县太爷，老鸨子直接关门大吉，楼被封了，老鸨子这数十年的财物，自然进了县太爷口袋。”
“哦，还有一次，那是……”
眼看杨小艺侃侃而谈，宁商远不知那些过往真假，只是听闻又是被卖，又是逃亡的，心中那种酸涩感又浮了上来。听着她云淡风轻的语气，宁商远突然有一种想拥她入怀的感觉。
“走了。”不等杨小艺反应，宁商远直接将人拽过来，几个起落两人已在长街之上。
“哎，我还没说完呢，你拽我干什么。”
“闭嘴，聒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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