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只见从上面抛下一根绳索,有人喊道:“绳子准备好了,快上来吧!”
他和族长们打了招呼,又对白衣人说道:“你先上还是我先上?”
“有什么区别?你先吧,赶紧上!”
于是两人一前一后顺着绳子爬了上去,此时地面上已经围了一大群人,包括镇长也在。大家奇怪地看着他们,只听镇长说道:“你们两个搞什么鬼,这地上洞是谁挖的?”
“镇长你别激动,让我慢慢向你解释。”
“你是谁?”
“我是这位白衣人请来协助调查这棵树的。”
“你闭嘴,是谁允许你们这么做的?法宾斯先生,我让你不要插手我们镇的事,你为什么不听?还莫名其妙带个陌生人进来,好了,我不想和你们多废话,赶紧离开奇偶镇!”
“这是我们今天第二次被人赶了,不过我现在知道你叫法宾斯。”
白衣人没理他,直接对镇长说道:“我们没有获得准许挖开地面是我们的错,可是镇长你知道吗,这棵树的树根已经被人挖死了。如果你不信可以派人下去查看,其实不需要下去,站在这就能看清楚,我们只是想帮助你们。”
听他这么一说小镇的居民顿时慌张了起来,大家议论纷纷,一时之间人群乱作一团。
“大家不要惊慌!”镇长一边安抚人群一边向洞里望去,里面虽然很黑,但借着晨曦可以看见这中间断开的黑色树根。镇长脸色凝重,他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于是问道:“那你们知不知道,这是谁干的?”
白衣人道:“我觉得为了避免惊吓到居民,我们应该找个安静的地方慢慢谈。”
镇长想了一下说道:“你们几个看住洞口,不许任何人出入,你们两个跟我走。”于是他们和镇长一行三人向不远一处木屋走去,镇长打开门说道:“这里是议事堂,平时镇上重要会议都在这里召开,进去吧。”他们关上门坐下,白衣人把在地下遇见地族人的事情复述了一遍。
镇长听后若有所思,然后问道:“地族人的事我听我的爷爷说过,只不过你们真的相信他们说的话?”
“他们为什么要撒谎?”
“因为不想承担毁掉这棵圣树的责任,所以编个故事想让你们认为他们也是受害者。”
“镇长,我虽然没什么本事,但是可以向你保证,那地族族长绝没有撒谎”!白衣人斩钉截铁道。
“你凭什么向我保证,他们只是和你说说罢了,你有亲眼看到发生了什么?”
“没有,但是以我个人的经验,认为他说得是真的。”
“你今年几岁,我老头子活了那么久也不敢说能够看透人心,我可以相信你,但信不过那些地族人。无论如何你们这次下去探明了情况,我代表全镇居民感谢你们,我后面还有很多事情要办,所以恳请你们离开。”
这下比丘隆坐不住了,跳起来说道:“我们帮了你们这么大忙,你现在居然要赶我们走!”
白衣人也道:“这里是你们的家园,镇长你有权利让我们走,我只是想问问你准备接下来怎么办?”
“这是奇偶镇的事情,与两位无关,请吧!”说完镇长站起身,把议事堂的门打开,示意他们离开。
“你这老头真是是非不分,实话告诉你,你们其实是他梦...”白衣人一把捂住他的嘴。
“他想说什么?”镇长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他只是胡言乱语,既然这里不欢迎我们,那就告辞了。”白衣人拉着他往外走,走到门口突然又停住看了一眼镇长说道:“希望镇长能以奇偶镇的居民为重,不要被仇恨蒙蔽了双眼!”镇长摇摇头,关上大门头也不回地向大树的方向走去。
白衣人和他朝来时的出口走去,半路上他实在忍不住说道:“我们就这么走了,镇长这家伙疯了,看他样子一定要出事。”
“我看你也疯了,你刚刚差点把梦境的事说出来!”
“那又怎么样!?我说的是事实,让他知道你才是这儿的主人!”
“你能不能动动脑子,我告诉过你,这梦境里的事不全由我控制。如果你刚才把这梦境的事告诉他,他会信你?他只会认为我们是疯子,情况就会变得更糟!”
“那现在该怎么办?”
“先退出奇偶镇再说。”
“喂,你不会就这样一走了之吧?”
“当然不是,我们先找个安静的地方想想对策。”没过多久两人就走出了奇偶镇,来到最初的那个小山坡上。两人坐在草地上,白衣人看着不远处的小镇发呆,比丘隆实在忍不住说道:“你究竟想到对策没?”
“没有,你这样吵我能想到什么?”
“你最后和镇长说得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你还不明白,其实镇长对地族族长的话是半信半疑的,只不过他唯一的女儿因为这棵树而死,所以他一定想找出罪魁祸首。在报复心的驱使下,他的任何判断力都夹杂着先入为主的恶性思维,所以我担心奇偶镇的居民会沦为他的复仇工具。”
“你那样说是想提醒他。”
“唉,可惜他听不进去。”说完白衣人无奈地躺在草地上,仰望着天空,陷入一片沉思。这时空中飞来一只麻雀,在他们头上不停盘旋,欢快地叫着,突然不知从哪儿冒出一只老鹰,朝着麻雀袭来,麻雀惊叫着左躲右闪,最后还是难逃老鹰之爪。白衣人突然大叫一声“我明白了”,然后站起身,怔怔的看着他。他被白衣人这一惊一乍吓了个趔趄,问道:“你想到方法了,我就知道!”
“不是,我终于想明白我的问题了。”
“你胡说些什么啊!?我真是被你弄糊涂了!”
“我问你,刚才你会不会救那只麻雀?”
“什么救不救的?老鹰抓麻雀有什么奇怪的!?”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是想过救,但现在哪有心情做这种事!?”
“你想救它,因为觉得麻雀是弱者,老鹰是强者,帮助弱者理所当然。但如果你是一个养鹰人,而那只老鹰正巧是你养的,那你还救不救麻雀?”
“那当然不救了,如果是我家的鹰,还管那麻雀做啥?”
“没错,即使不是你家的鹰,你救了麻雀,那老鹰没有吃也会饿死。”
“你到底想说些什么?”
“你还记不记得你当初跟我说,‘你认为对就对,错就错呗’?”
“好象有,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
“你这人虽然说话有时离谱,但在这个问题上你是对的。所以在是非对错这件事情上每人都有自己的看法,无论他站在自己或别人的角度上都是如此。地族人为了生存挖取树根,镇长为了给你女儿报仇迷失自我,在我们旁人看来是错,但在他们自己看来又何错之有?”
“你这都是什么歪理!?如果你影响了别人的生活还有什么对错可言?”
“和你说那么多有什么用?总之,我的问题解决了,差不多可以醒了。”
“喂喂,那奇偶镇和地族人怎么办?”
“你究竟要我说多少遍,这只是我的一个梦,这个梦是我思考问题的媒介,仅此而已。”说完白衣人身上射出一道白光,比丘隆顿时觉得头晕目眩,这场景和当初被吸入梦境时一样。看着眼前白衣人的身影渐渐变得模糊,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叫道:“住手!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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