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下午突然接到海子的电话,两人隔着手机相互聊了下近况,东拉西扯了半天,到最后我也记不清到底说了些什么。我不是一个喜欢主动联系朋友的人,假如对方长时间不跟我联系,我也不会主动去打个电话,手机号码基本都是躺在通讯录里动也不动的,只是年节时才会想起发个贺年短信,想想也是无趣的人吧。
细思起来,朋友总有那么一些,尤其是在高中时段结交的,无论时隔多长,那些久存心底的记忆依然清晰。
在那段尚在学校混日子的时日里,面相偏于老实的我并不是一个好学生,在学校三令五申要住校的前提下,依然在外面跟几个狼友一起租了房子。我、庆子、彬、灿,几个人租了一个单间,房间不大,也就二十来个平方,一间房,两张床拼起来一个大通铺。放了学就回房间吹牛皮、放嘴泡,偶尔几个人凑两副牌打升级玩到半夜,饿了就吃方便面当是宵夜。很多个夜里,一帮人拉帮结伙的到大马路上飙自行车,都是农村孩子,那时候都穷,骑的基本上都是那种旧款的二八式大自行车,而且基本上都是家里唯一的交通工具,一帮人风风火火的在公路上驰骋逍遥,互相攀比着各自的车技。速度和激情带来的总有一些不良后果,总有那么个别人因为松开双手敞开怀抱飙车技而人仰马翻,最终不是手掌蹭破皮,就是膝盖划了伤,庆幸的是没有人因此毁掉帅气面容。
那些年,关系好的朋友很多,说是好的可以同穿一条裤子也不为过。每年过年后,总是会抽出至少两三天时间互相到对方的家里串门,因为友人太多,总会计划好,第一天上午去谁家,下午去谁家,第二天去谁家,都有计划。去到谁家之前,主人之外的所有人都会汇聚到某个商店,买些礼盒,以示敬意。在那几天,吃饭好像流水席一样,总有几个好酒的会趴在饭桌上。吃饭之余,中途打牌的打牌、爬山的爬山、赏雪的赏雪,偶尔还会去到山中的某个寺庙里抽个功名签或者婚姻签,然后对比着谁抽的签好,假如抽到一个上上签,总会到处炫耀,能高兴个半天。
那些年,总喜欢吆五喝六的去谁家聚餐,记得有一次,和疯子去到斌子家里,斌子的父母都在省城做生意,家里就他自己一个人在。三人自己捣鼓了一顿还算不错的晚餐。开饭的时候斌拿出一瓶白酒出来,什么牌子已是不大记得了,那会儿我是不会喝酒的,尤其是白酒一碰就醉,疯子和斌子的酒量很好,十六七岁的他们两个人干完了整整一瓶,犹记得,收拾完后,当晚疯子毫无睡意精神抖擞的看了一夜的电视剧,到现在脑海里面还清楚的记得看的电视剧叫《篮球部落》。第二天爬起来还有个英语考试,三人踩着自行车就去了学校,试卷上有哪些题目是如何也想不起来了的,毕竟相较于和周公相处,试卷上那些犹如小蝌蚪一样的英语试题总是没有那么受欢迎。
类似那些年的事,那些年的人,多不胜数。时隔已逾十年之久,十年间,多数已结婚生子,成家立业,各奔东西。因工作、家庭牵绊,相聚已难,但即便不去刻意回想,没有时常联系,情谊却依然还是在那,谁有难处,互相帮一帮,谁有喜事,一起贺一贺。去年结婚时,因手头紧张,本来心急不已,不想跟他们说了一说,都竞相帮忙。感动之余,更多的是庆幸有这么一帮心里有你的朋友,多数时候,朋友情谊的深厚无需太多华丽辞藻,偶尔一个问候,便是绽放在心底最温暖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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