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雪后他再也没联系我了!
头昏沉沉的,我生病了,下床怎么也站不稳呢,身体轻飘飘的,感觉瘦了很多,这下好了,不用苦逼练铁疙瘩自然就瘦了。
妈!妈!我饿了。
侧过身,使劲伸长脖子望向妈妈房间,一股淡淡的檀香味道飘来,又在拜佛,现在几点了。
谁怕谁啊!以他对我的宠爱,出不了三天准会来哄我,嘻嘻,就喜欢看她哄我的样子啊!
那场雪前,我们等到发工资那天,他给我买了件网红款蓬蓬棉袄,太可爱漂亮了,是我喜欢的,奖励他个吻吧,也给他买了件很合他的一顶小羊皮鸭舌帽,配上他的皮猎装,哇不要太帅了吧,这一身不用多说,站那里就是个活脱脱的国际范儿的时尚模特大咖,太吸引人了,心里不免有些后悔,干嘛把他打扮这么帅啊,这不是自找竞争者吗?
七天、十天、掐指一算,啊!、、、、、一个多月了!
始终没他的电话。
我慌了,发疯似地打过去,通了,没人接,快接啊,我求饶还不行吗?
你不接我就疯狂地打,每天不下三五十个电话打过去,仍没人接,最后是盲音了。
他消失了!凭空消失了!
我心好痛,再也听不到他洪亮性感的磁性声音了,再也看不到他英俊的脸庞了,呜呜。
恍惚记得,不就是一次吵架嘛,至于嘛,我改还不行吗,不该在外面跟你吵,让你这个爱面子的人没面子了,你曾说过我,“哪都好就是喜欢使性子,无理取闹,你不怕把我整累了“,哦,我问他,你下句想说的是我累了就要逃跑了,是不是?他怕我打他,边跑边笑着说是啊是啊,我扬起手追打着他。
我和他的结识很戏剧性。
那还是大三时候,临近年底,在饭厅排队打饭,我碰到一个以前邻居的小妹妹,她家搬走多年,也再没见过,没想到我们竟然成了校友,就互换电话他,先报我的号码,谁知这个臭小子就在旁边排队,他也把我的号码记住了。
然后大家猜也能猜出来了,原来他和我一届,不一个专业,打了一段心理战和游击战后接纳了他,发现他很积极向上,充满活力,心底善良,有责任心,外表帅气,很有男人味。
就这样一直相处下去,他的事业发展的不错,我们对未来他做出了一套详细规划。
这不就是眼前的事嘛,怎么就一下不理我了。
不行,我找他去!
原来想分手啊,想分就坦坦荡荡地说啊,你男人胸怀跑哪里去了?你说爱我原来都是假的!你这个虚伪的家伙,为什么要以这种龌龊方式对我!为什么?是为了惩罚我吗?
我不能坐以待毙,我更不能没有他!
找他那几个虎朋狗 友问问。
他跟大狗最好,先问他吧,我不仅有大狗电话,他那几个哥们我也有,平时他只要回来晚,他们一定在一起,有时怕我打扰他故意不接电话,我就偷偷把他通讯录几个哥们电话拍了下来,果然,一打一个准。让他无处躲藏。
打不通,完全忙音。
接着打,疯子、小季、博士、大脑袋,全都忙音。
以为我没招了吗!我找你们的女人去。
小季和女朋友刚分手,大脑袋离婚了,其他几个女朋友和老婆的电话通通打一遍,妈的,全是忙音。
怨恨、思念交替折磨我,我成了行尸走肉。没心思干任何事,下决心一定要找到他。
也不记得有多少天没吃饭了,我的身体更轻了,妈妈现在也一改往日叫喳喳的习惯,你爱吃不吃,也不和我说话,知道我很爱他,要是东问西问地会把我阎王脾气勾出来。
她烧香拜佛次数比以前数多了。
奇怪,这帮狗崽子们都跑哪儿了?
难道是他知道我找不到他肯定又要骚扰他哥们,所以交待了,不要理睬我。
还是嫌弃我了,变心了,又找了其他人了,越想越气,越痛苦。
好啊,你手段真够狠啊!
那我就到他单位找,
我只知道他单位在那栋大厦,几楼几号忘记了,记得他跟我说过。他公司全名我也不是很清楚了,怎么办呢!不可能20层高的大楼一层一层去找吧。
哎,就在这等,不信等不着他。
其实也想过到他家找他,想想还是算了,每次去她家阿姨对我是很热情,感觉热情过度了,有点不正常,或许这只是表面,看在他儿子的面对我热情,谁知道后面会不会劝他儿子和我分手呢!
几天过去了,几十天过去了还是没等到他。
哎,也可以守小季啊,他的哥们中,小季是他唯一的同事,还是一个部门呢!
终于有天守到小季了,我冲上去紧紧抓住小季胳膊使劲摇晃说:江涛呢,他人在哪?他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为什么不理我,你们电话都打不通,你快告诉我呀,他在哪儿!
小季为什么不理睬我,只是被我抓疼了,打了个趔趄,虽然我语无伦次,相比他听懂我说的是什么,他抓抓自己的脑袋,跌跌撞撞逃也似地跑远了。
到咖啡厅去找,他们几个一定还会去那里聚会,我一定能逮住他。
对,右壳咖啡厅,一个好听的名字,在中山大道的侧面,有一条长而幽静的巷道,往里走两百米左右,老远看就是一间咖啡厅,门头装饰独特,很雅致,未进门就被浓浓的咖啡香味吸引了,直达心扉,这是一种黑咖啡的味道,叫尝布,口香醇厚,没有添加剂,很是不错。
我找了个能全视整个大厅的位置坐下,每个进出的人都在我的视线里。
终于有天下午,透过落地大窗,隐约看到几个熟悉的身影,他们来了,终于等到了,我的心脏突突地跳动起来,想死我了,我亲爱的,你应该也想死我了吧!,我即刻站起来,他一进门我就飞奔过去扑进他宽大温暖的怀里。
大狗、博士,小季,他呢?还有大头呢?
他为什么没来,你们不是有事没事就好聚在这里吗?偏偏今天没来,你是会算我今天来逮你的吗,所以故意躲着我吗?
他不来,我就逮住这三人,今天他们去哪我就跟着去哪,不信你们不告诉我。
想好对策,就奔向他们而去。
步履急切而轻快,隐约有飞起来的感觉,瞬间来到他们的桌前。
小季一脸严肃地向那两人不知道再说些什么,那两人也是面部表情凝重。
我管那些干啥,可算逮住你们了,说,江涛哪里去了,为什么不见我,此刻我就像一个被激怒的母老虎,一拳狠狠地砸在桌面上,把整个大厅的人都震到了,齐刷刷望向这里,这样不好,立马换策略,为求得怜悯,我突然软弱下来,梨花带雨地诉说对江涛的思念,乞求他们带我见他,我不能没有他,这样的日子怎么敖啊,再不见他我会被敖干的。
他们为什么不愿帮我,什么好哥们,你小子交的是什么朋友啊,没一个靠谱的。
为啥都跑了,把我这个痴情的弱女子抛下。
无论你们跑到哪里我也要黏上你们。
跑出大门后他们三人上了一辆沃尔沃轿车,很快我也跟了上去,有20分钟路程,来到一家医院,为什么来医院。
“大狗,来医院干嘛“,没人理睬我,只好跟着他们走,是他生病了?生病也不至于不联系我啊!?
走过长廊,向右拐进一个房间。
我,终于能看到他了?
我似乎想起了什么。
我们两人牵手逛街,有点小摩擦,又开始拌嘴,然后他前面跑,我后面追,然后听到汽车巨大声响,然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躺在ICU的病床上的他!
阿姨也在这里,苍老了很多。
我情不自禁地扑向床上躺着的那个人插满管子的人。
扑了个空,明明就在眼前,就是触碰不到他。
我紧紧顶住那张几乎不认识的脸,其实也没能完全看到整张脸,都被纱布包裹着。只露出两个紧闭的肿胀眼。
我再也控制不住了,大声地哭喊他的名字。
“他手动了一下,你们看又动了”大狗喊出声来。“快去叫医生”。
他双手手指开始微微颤动起来。
这时,他喉咙里也发出哦哦的声音,他知道是我来了,他在努力地想喊出我的名字,眼眶里沁满水。
医生很快到了,开始查看各个仪器参数。
“这么大的一次车祸,昏迷了这么多了,他的情况现在有好转啊”
阿姨再也没忍住,哇地一下哭出声了,那三个哥们紧紧拥抱在一起。
我被一股力量紧紧吸住了。
我的世界彻底坍塌了。
那股力量带着我飞速旋转,向一条深不见底的黑洞坠落下去,渐渐感到全身火辣辣地痛,听到车的鸣笛声,人们的嘈杂声,我亲爱的呼喊声,妈妈的哭泣声,痛,直达深邃的骨子里,仿佛听到骨骼咔咔作响,随着旋转眼前逐渐出现江涛的面庞,时而狰狞,时而祥和,光怪陆离的画面和声音充斥整个脑袋,快要炸裂了,那股力量还在吸附着我向更深的黑洞极速飞去,我好害怕,不喜欢黑色,我要看到光明,我要看到清晨阳光的明媚,要看城市街道,看到我爱吃的小吃,看到我的家人,不知道飞驰了多长时间,终于,前方逐渐有了点微微弱光,光点越来越大了,也越来越强烈了,终于要飞出这个万丈深渊的黑洞了。
光越来越刺眼,刺的我眼睛生疼。
噗的一下,被无形力量把我弹了出来。
哇!好美啊!我看到美丽的城市,看到我经常光顾的街道,看到我爱吃的小吃摊位。
这一切都在我的俯视下看到,变得好渺小啊!
最终,回到我床上。
口好渴,我伸手去拿杯子,用右手食指轻轻点了一下床,我的身体轻轻地飘了起来,拿到水杯喝水的功夫我就飘到半空中了,再飘就要到房顶上了,喝完水身体飘下来时看着床上躺着一个人,再近看,原来是另一个自己。
我飘然到妈妈房间里,妈妈依然在嘴巴碎碎念地祷告着,不时地磕头。
妈妈桌上有张黑白照,照片上正是自己。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