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nce

1

1.和女朋友匆匆结束了自认愚蠢的恋爱关系后，我又陷入了寻找与思考的怪圈。

看电影，当然看的是日本特色的伦理爱情片，情节曲折，故事感人，演员卖力，结局发人深省。真无聊。跑去厕所撸了一管。

撸完后对着镜子说：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丑的看不上，好看的不敢上。赶紧的，找一个，你的小兄弟可憋了二十年了。我想没错啊，不能浪费了大好时光。

我一看表，这镜子居然照了一小时

又去厕所撸了一发

2.上课，我注意到隔壁班一个姑娘总是一个人坐，一言不发。长得挺精致，穿着很得体，不暴露很有味儿，化着淡妆，嘴唇是好看的枚红色，香水淡淡的。

于是下课后就搭讪了，然后就熟了。每天都买好早饭骑着单车带她上课下课，偶尔感受着搂在我腰上的手我觉得高中那一年恋爱算白谈了

然后我就表白了

总的来说这次表白还是成功的，起码我知道了她有男朋友的这个事实

然后我就傻逼了

对于她的人品我就不做多主观评价了，反正差不多也就是你妈炸了骨灰拌饭灵车漂移之类的话

感谢大学给我上了第一课，教会我在表白前先搞清楚姑娘有没有男朋友

3.我有个室友叫阿飞，他给自己取的外号叫下沙张根硕，因为他说自己屌大。进宿舍第一天大家都在聊篮球，问到他打什么位置，他说自己五个位置都能打。从此我们又就叫他170宇宙第一中锋。

我还有一个室友，军训的时候他以惊人的演技用一个漂亮的假动作骗过了所有教官回寝室睡觉了，再加上他抽烟时眉头化不开的那一缕忧愁，从此我们叫他梁朝伟，不愧是影帝，抽个烟都特娘的这么有腔调

隔壁寝室有个小哥喜欢唱歌，有一段时间特喜欢在我们寝室唱小虎队的红蜻蜓，他说他不参加十佳是对对手的仁慈。从此我们叫他柳十佳

有一天柳十佳跑来叫了我一声，李驸马

我回头看看，叫谁呢你

叫你啊

我凑，你傻逼也别给我取这么傻逼的名字好不好

这名字隔壁班人给你取的，郡主驸马正好一套的

哦，他说的是那个姑娘

原来在这等着我呢，大概他们班人还不知道我企图绿了人家男朋友的事，诶不对，这要是人男朋友知道了还不把我小兄弟给扯了，据说人还是个练体育的，我可是什么都没干啊！

不过我还是把李驸马这个名字接受了，白赚个驸马的名号啊，说出去都牛逼，跟人自我介绍就是：你好，在下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川红棉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手持方天画戟坐下嘶风赤兔马之李驸马是也。倍儿有面子

4.大学艺术团是个好地方，尤其是在这个男女比例3:7的学校，掌握整个舞蹈队美女的电话号码是很有面子的事，那谁，想要她号码？给我买份酱香饼，我要饼妹那家的

在这样的环境下，要是不对哪个姑娘产生点好感，那肯定是有生殖障碍。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就好像微风拂过杨柳岸，春水流过卢沟湖。长马尾，大眼睛，高额头，和我想象中的江南小家碧玉一模一样，穿着也很得体，一看就是家教很好的那种，我特么穿个白衬衫真想一头撞死。

以后艺术团每次活动我都捯饬地人模狗样去参加。

其实还是想着上次那姑娘。

就是这么巧，还真特么遇上了。

就是旁边有个男的，两人说说笑笑的，我假装玩手机，用余光扫了那男的一眼

跟我年纪差不多，比我高，比我帅。

问题是，穿得比我还得体。

我特么自以为很得体了，买衣服从来都是精挑细选，不要花色，不要装饰，简单大方。可特么人家就是比我穿得有气质

人比人气死人

好在还有一帮同样炸了二十年飞机的学姐给安慰，每天都一起排练，好歹咱也算阅女无数了

哇咔咔，一条条白花花的大腿算是让我开了眼了，就像低价大甩卖一样随便看，就是不能摸而已

这间接导致了我那段时间精神萎靡

真是，撸管毁一生，每日一撸有益身心健康就是扯淡

还是得找个女朋友

5.演出，彩排的时候我和哥们儿坐在下面看周围化着浓妆的女生来来往往

“欸，你看那个。”他拍拍我肩膀，指指台上一个姑娘

身高170左右，穿着高跟鞋，大概跟我差不多高了都

“好胸…”他对着人流口水

我嘲笑他，宅男就这尿性

然后我要到了姑娘的号码

回学校的大巴车上我盯着她看了很久。这里请允许我用较长的篇幅描写一下。

她的皮肤显示一种健康的黑色，可能经常锻炼或跳舞，体型紧绷绷的。那深邃清澈的眸子和羞涩似的嗫嚅的嘴唇已开始有了成熟女性的气质。在灯光下荡澜着一种给人以关切抚慰之感的特有娴静。

喂喂喂，口水擦擦，到学校了。

哥们儿拍拍我

哦哦。

然后我跟着姑娘走进了生活区。

1幢，好歹咱知道人住哪了。电话有了，地址有了，名字……

欸，她叫什么都不知道。

算了，等会儿问吧，反正有电话了不是。

回到寝室后迫不及待地给她发了个短信：Hi

姑娘马上回了过来：你好？哪位？

这怎么说呢，总不能直接说我对你一见钟情想和你谈一个两亿的工程吧

：我是今天和你一起演出的，就是在台上被打死的那个

好吧，我演的是一个被日军一枪爆头的抗日青年，但我竭力演得像一个为国捐躯的抗日战士

：嗯我想起来了，你们那个演得挺好的

哈，对我有印象就好办了

于是一来二去就这么熟悉上了

6.当时很流行的一个社交软件叫人人，从此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在人人上和她聊天，聊学习，聊考试，聊人生…当然这些都是不聊的，大多时候都是互相开玩笑。我知道她身高167，体重110，三眼皮，34D，有点蠢，爱穿粉色的衣服，喜欢演话剧、弹钢琴、唱歌，喜欢周杰伦，还有西亚拉博夫（我花了点时间记住了这哥们儿的名字）…她知道我180，145，20厘米，有点小猥琐…

猥琐真是我生命中不可磨灭的一个印记

然后我们就约会了，在那个年代，约会不过是吃饭散步聊天

我承认在这方面我没什么天分。约会过程中两人都很羞涩，在弗雷德吃完晚饭后两人慢慢走回学校，路上我试探得问了姑娘有没有男朋友，咱不能再吃这个亏了，吃一堑得长一智。知道她单身后我简直想打个电话给全宿舍庆祝一下。

从弗雷德到学校大概有7公里路，这么长的路上我愣是没鼓起勇气拉一下姑娘的手。送姑娘上楼后真想使劲抽自己两巴掌，见过怂的没见过你这么怂的。

当然总的来说这次约会还是成功的，起码知道了姑娘没男朋友，而且…她不排斥我

7.阿飞，我要恋爱了。我躺在床上对着在下面玩游戏的阿飞说。他用一种看傻逼的眼神看着我。

然后我筹划着第二次约会，心想这一次一定要有点进展。然而姑娘主动找我了

：我心情不好，我们出去走走吧

天赐良机！当然点头答应

当时的情形我已经记不太清了，四年的时光磨灭了本该最深刻的记忆。只记得在金沙港后面花园的石桥上，我第一次握住了她的手。暖暖的，还有她长长的睫毛，北方的姑娘原来这么好看。

8.她叫我毛毛，我叫她线线

毛毛！她拉着我的手笑吟吟地对我说。

我抱着她，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

我爱你毛毛

我爱你线线

9.进屋俩人都站着不说话，气氛有点尴尬。

头一次啊，我也不知道该干啥啊

姑娘放下包说，你洗澡去

我忙钻进卫生间，刷刷两下。完事还刷了牙

我洗完出来，姑娘很诧异的看着我说，这么快！洗完了？

我说，我天天洗澡的。

姑娘看我一眼说，看着像。

我郁闷的看她一眼说，什么叫看着像啊，就是好不好。

姑娘噗嗤笑了一下，进了卫生间

我当时脑子都是木的

姑娘钻进被窝，我站出来，说，我开下空调。

回来我钻进被窝，把衣服内裤脱掉。

姑娘身子开始往下滑……

干柴烈火天摇地动电闪雷鸣的……………………………………………………………………………………1分钟后

对于第一次来说，这是个不坏的体验

姑娘揽着我的腰，一脸坏笑

虽然虎扑上一直说超过三秒都是病，但我觉得1分钟还是有点对不起之前吹过的牛逼

没关系，第一次嘛。姑娘安慰我

要不…再来一次？我也揽着她的腰

…………………………

10.“学弟，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每次排练你女朋友都要陪着？”

学姐开始不乐意了，我俩无时无刻的秀恩爱行为已经严重影响了她们的心情

但我们的心情却是好得很

然后姑娘发了一条人人：吃饭我陪着你，排练我陪着你，打球我陪着你，你没钱了老娘我也养着你，你要是对不起我我做鬼也跟着你！

然后这条人人在学校里转发次数超过了1000次

我说，我怎么会对不起你呢

姑娘说，我怎么知道呢，说不定哪天又看上哪个大胸学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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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我们参加了杭州马拉松的情侣跑

尽管四点就从学校出发了，但是在开跑的时候还是傻眼了

日…跑错起点了

本该从断桥开始跑，俩人愣是跟着别人一起站在了黄龙

“怎么办，难道跟着他们一起跑全程啊？”姑娘问我

我抹了抹额头：“还愣着干啥，跑啊。”

然后一路小跑到了断桥

另人欣慰的是，还有一对闺蜜跟我们一样傻

6公里的路程愣是被我们走出了2小时的成绩，我们几乎每走几步都会停下来拍照。一路上那对情侣都很羡慕：你们就像在一起好多年了

“可是奖牌只有一块欸。”她拿着奖牌手足无措

“主办方一定希望情侣们永远不分开，既然不分开，那么奖牌为什么要两块呢。”

“那我们会分开吗？”她扬着脸问我

“当然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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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血气方刚的年纪里，每一天都像一只春天的熊

每当走向小旅馆的时候，我的脑中都会想起赵忠祥老师和蔼的让人悸动的声音：春天到了，动物们又到了交配的季节…

姑娘笑着，跪在床上，双手撑在我两侧，俯在我脸旁妩媚的问，你要不要啊。

那一刻，她像变了个人一样。

满满的风情与妖冶。

来来回回三四次，我实在太累了。

我喘着气，她说，累不累？

累啊。

那还不下来，压得胸口好闷啊。

我忙下身，躺在她身侧，玩着她胸前的两个大白。

她看着我说，有一次时间好长啊，我都受不了了。

我点点头说，一般两次以上都会有一次时间特别长。

我细细看她，肤色很健康

离近看，能看见她的三眼皮。她的嘴型特别性感，鼻子也特别圆润，遗憾的是北方女人特有的盆骨有些大

不过，总体说，个头高加上身材好，已经很难遇到，更何况长得也挺漂亮。

以前我也遇到过这样的姑娘，可我从不敢有妄念。

这样的姑娘，总是打扮的很精致，让你望而生畏，让你自惭形秽，让你心生自卑。

但她此刻却和我没有一丝的距离

姑娘说，你喝酒么

我说，戒了，喝酒误过事

姑娘一脸期待的说，讲讲，怎么误的事儿。

我坐起身说，想听？

姑娘侧着身子，用手撑着脑袋点点头。

我笑笑说，那你亲我一下。

姑娘起身，抱着我的脸，狠狠的啃了一口，说，快讲。

我心里猛然一惊。忙摸脸，可别啃个口子。回头老师看见难解释。

我抱着她

她挑逗着我问，又想了？

我又不是种马，哪能不歇呢

我顿了一顿，问出了一直想问的问题。

说说你和你前男友吧

原本靠着我，听毕躺下，把被子拉到鼻梁，眨着睫毛

我看着她，期待她说下去

姑娘转过身，背对我不说话。

我突然很想知道她的过往，她的一切。

太傻比了我，那时。

也许，那时，我真的喜欢她了。

我搭着她的肩膀，摇着她。

说说呗，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儿说出来大家乐呵乐呵。

我开着无情的玩笑。

用貌似暧昧的言语刺痛她敏感的神经。

人有时就是这样，在发生的时候不觉得，只觉得一件小事。过后回想，却是伤人无比。

12.姑娘弹钢琴，弹得很好

我弹吉他，自我陶醉

姑娘给我推荐了一部电影，名字叫《Once》，我想我会一直记得这部电影

讲的是一个卖花女和卖艺歌手的故事。男主角带着一把的吉他追寻着他的音乐梦想，女主角用钢琴陪他唱一个又一个的故事。两人最终没有走到一起，就像做了一场共同的梦，醒来各自出发。

我说，电影里的歌挺好听的

她说，我喜欢那首《Falling slowly》，我们也来合奏吧

她帮我找来吉他谱，塞到我手里

我当时真是傻逼，竟没有花半分钟的时间练一练

现在我偶尔弹起这首歌，仍会想起姑娘弹钢琴时挺直的背和修长的手指

只是大概再也见不到了

13.我拿出红酒说，喝不喝？

她翻下身子说，喝吧…？

红酒，不是白酒。

开到一半后悔了，木塞子。

试着把木塞取出来，不行。没耐性了，我使劲在阳台上磕了一下，瓶颈应声断开。

只有两个陶瓷杯，一人倒了一半。

她坐起身，我端给她说，大学同学送的，进口的。

她说，我是真不懂，一点也不懂

我晃晃酒瓶闻了闻说，红酒要醒酒的。说毕喝了一口，咂嗼几口说

她坐在我身边说，你懂红酒啊？

我说，都是听我爸说的

她喝了一口，说，红酒不是甜的吗？你同学送这一点儿不甜啊，还有一股子怪味。

你说的那种是甜葡萄酒，很低级的那种。

我就喜欢喝那种，跟美年达味道很像。

我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她问，怎么了？

我摆摆手说，没什么

喝了几杯，她不想喝了，主要是太难喝。

她躺在床上说，睡吧。

我说，好。

说着，我开始脱她衣服。

她拦着我说，不要好不好，头好晕。

我只得罢手。

关灯睡觉。

男人，欲望来了，黑夜都是侵蚀。

我心里打鼓，不知打了几通鼓。估计她睡着了，手开始不老实。

她翻过身，睡不着啊？

我翻身压在她身上说，一个美女躺身边铁定睡不着，还是喝醉的美女。

我顺溜的翻出东西。

做到一半，她翻身骑在我身上双眼迷离的说，把套取了吧。

我吓一跳，忙说，可别。怀孕就麻烦了。

她说，没事儿，我想给你生孩子。

……………………………

一夜无话，直到天明。

那会儿心境很澹然。因为知道不会有结果，不可能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14.第一次给艺术团新生训练的时候我就认识了那个学妹

很白，非常白，还有超出常人的上围，简直满足了大部分男人的幻想

于是我带着她参加了班级的出游

当我和她同时出现在车上时，我觉得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对我指指点点

我不自觉的往后缩

我很紧张，生怕他们哪一个人跳出来指责我

其实我也希望能有一个人跳出来把我臭骂一顿

然而只有阿飞对我竖了个拇指

到了游乐场，买好票就开始逛游，找好看的地方拍照。

好害怕啊。

我也害怕啊。万一掉下来就煞笔了

坐在过山车上，她说，你拉着我好不好。我害怕。

我攥着她的手，很软，比姑娘的手更软

车子一点一点启动。桄榔朗朗响起来。

到几个大反转的地方，我听到她刺耳的尖叫声。

手狠力的牵着我。

我特么是想叫来着，感觉胸口有东西堵着，就是叫不出来。

不知多久，车缓缓减速，直到完全停止。

她坐在车里，我看着她说，没事儿吧？

她说，不行了，我胸口好闷啊。

我也是，腿发软。

我搀着她下到地面。

你脸都是白的。

是吗，我这么黑。

回去的路上，我牵着她的手

耳机里放的是五月天的《你不是真正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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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我不敢和姑娘说我一整天去哪了。她还是和往常一样拉着我叫我毛毛，和我说她剧社里的事情

我不敢看她的眼睛

我觉得自己是个龌龊的人

16.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鼻子里插着氧气

第一眼看见的是姑娘流着泪的脸，还有医院惨白的墙壁

回忆中的最后一幕是排练时的失误，搭档惊恐的喊叫，旋转的天花板，接着……就是鲜血

我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我现在肯定很难看吧

姑娘没有说话，只是在一旁流泪

学长在我胸口锤了一下，还认识我们不，脑子没摔坏吧

我愣了一下，真不记得了

完了，这小子真摔失忆了

我看着面前的人，竟然真想不起他们的名字

我连姑娘的名字也忘了

姑娘冷冷的看着我，你把我们的名字都忘了，把学妹可记得牢，连快死了都一直叫着她

四周一片寂静

恍若世界的角落只剩我们两个

悄无声息的房间，话已戛然而止，中断的话茬儿，像被拧掉的什么物件浮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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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推进手术室，医生告知我头上需要缝三针，让我忍一忍

我用力地握着姑娘的手，却再也没有那软软的，热热的感觉

只有她冰冷的手心

我丝毫没有感觉到身体的疼痛

我和她的一切，都再也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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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移到我更近的身前，侧抱着我。

我移开胳膊，也抱着她。

她从额头开始亲我。

我身下的反应也强烈起来。

她也热烈的反应。

她亲我的脸，我的额头，我的脖子。

我亲她的耳朵，脖子，锁骨。

她有些压抑的呻吟。

她紧紧的抱着我。

她说，不戴套好不好。

我心里犹疑不到一秒，说，好。

可我还是颤颤惊惊的进入她的身体。

她温润的身子击穿我的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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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搂住她的身体，她在我的怀里浑身发抖，不停地抽泣

她的食指在我的背上摸来摸去，仿佛在寻找曾经在那里存在过的珍贵之物

我长久地等待着她停止哭泣

然而她哭个不停

17.我们曾经说过要一起旅行一次

“我想周末一个人去一趟上海。”我说

姑娘看着我，点点头：“我帮你定车票。”

我想逃离现在的生活，逃离所有认识的人，哪怕两天也好

我把这次短暂的旅行当作半年来最重大的事，写了长长的计划

当我坐上火车时，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我仍然记得我住的那家旅馆，是在一家小弄堂里，很小，很小，很小的门面，走进门后却让我惊讶不已。

我是第一次见过有天井的屋子，门窗地板全都是上世纪上海的风格。

”要是我们一起去的该多好。”我按下快门的那一刻，想到了她看到照片后会对我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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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从田子坊回到房间时,却发现桌上放着一张便签：

“说过要一起旅行的，我跟了你一路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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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竟没有任何一个小说家想到这样的剧情，一对即将分开的情侣，女孩子悄悄地跟着男孩子到另一个城市，默默地陪着他一起旅行，只为了当初的一个承诺。

请原谅我贫乏的语言，如果换作村上春树一定会把这个故事写成另一本佳作，因为，我坚信这是最动人的爱情故事

我们像所有情侣一样，手牵手走过夜晚的步行街，白天的多伦路。在外滩边，竟有一位摄影者拍下了我们的拥抱。

“喂喂，说点什么呀。”姑娘把脸埋在我胸前说。

“说什么？”

“什么都行，只要我听着高兴。”

“你漂亮极了。”

“极了是怎么个程度？”

“海枯石烂那样漂亮。”

姑娘扬脸看着我：“来句更棒的。”

“我爱你。”

姑娘紧紧贴着我的胸口：“真想时间停住啊。”

我抚摸着她柔顺的长发。

真想时间停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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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我们去看理查德克莱德曼的跨年音乐会吧。”她小心翼翼地问我。

“嗯。”

我不懂钢琴，如果换成罗尼班尼斯的演奏会，我肯定兴致满满。

但我不忍拂了她的兴致。

音乐会前的一整天她都很兴奋。

第二天，早早醒来。

化好妆，看着她，我从没见过她这么漂亮过。

浓而不艳，美而不冶。

在河坊街的时候，我让姑娘等一等，然后走进一家首饰店给她买了一枚戒指。

戒指很便宜，30元。但她戴了一整天，她说这就是我们的结婚戒指。

出租车上，师傅也看见了那枚戒指

“你们是来杭州旅行结婚的吧？”

姑娘抢着说：“是啊，这是我们的结婚戒指。”说着高兴地举起了右手。

“哈哈，那祝你们新婚快乐咯。”

看着姑娘的笑容，我想，这是她今年最快乐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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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回家那天，我们长久地站在鸽子广场。

我抱着她说，别死吊在我这一棵树上。我特么一点儿都不好，你还会遇到更好的。我想一直走下去，可就是没办法。我想了不知多少遍，可，可我就是想不明白想不通。有时候，我想到我们要分开，我会更痛苦。每天想到我们面对的残酷，我都会痛恨我自己为什么那么没用。

求你，别说了。我心好痛。她蹲在地上，把头埋在怀里，任我怎么拉都拉不起。

我蹲下身，说，别哭了。现实已经够难了，我们何必再让自己痛苦。

你没有错，错的是我，我不该召唤你。

现实要像LOL那样多好，大不了20分钟投降，大不了重开一局。

可现实，你必学结束此局才能开始下一局。

不然，将永远痛苦的活在上一局里。

别人不知道，只有自知。

求你，别哭了好不好。

她泪水挂花了脸，眼影也花掉。

我拿出她包里的湿巾，小心的一点点擦拭花掉的地方。

眼睛，是那么清澈。

眼睛里一个我，让我心生不齿。

她伸手摸我的脸，说，我们来合个影吧。

她掏出相机，轻轻地吻了上来，把这一刻永远地留在了她的相机里。

20.可是我们再也没有见过面。

我想，除了初恋那次被甩，我应该好久没有这么痛心过。

只有体会过的人能够了解。

那种痛楚中透出极大的无力感和不安，满心的怀念却无计可施。

可终究和初恋不同。

那时求得不得。

此时，伸手可得。

每个人都要成长，每一次试错，都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所以，前人告诉我，要为人诚实，要厚道真挚，我们不伤害别人，别人自不会为难你。

可惜，前半部分做不好，后半部分没做到。

她生日给她发了条祝福短信，她回了个谢谢。

我突然像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找到给她打电话的理由。

我白天打，晚上打，吃饭打，如厕打，醒来打。

移动系统的女音沉静冷漠的告诉我，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她不会想不开吧？我擦，我不会担责任吧。

看看，连特么想到坏处都害怕自己。

这一次，我们都元气大伤。

我靠着自私恢复，她靠着爱恋自伤。

我只是贪恋她的身体而已

于她，最残忍的莫过于，一切都在于知晓，她偏要迎着残酷的结果走下去。

并肩作战的日子里她默默无语，本以为会有一份结果，可我头也不回的扔给她一个残酷的现实。

回到学校，她的东西全都不见，我找啊找，想找到一根头发，一个记忆，哪怕一丝残存的余香。可连个渣渣都没有。

曾在孤独寂寞的夜，想过跟她好好在一起，抛却世俗杂念，就是单纯的努力相爱。

但慢慢的被睡意侵蚀。

直到我完全愈合，我又恢复往昔的油嘴滑舌，能没心没肺的在姑娘面前谈天阔地。

很久很久，翻看微信突然想起。

停更在送我的那次别离。

照片中，她笑得神采奕奕，青春四溢。

亲爱的，等你回来哈。

泪水夺目而下。

不知有多久，心底渐渐沉寂，快要忘掉她。

偶尔在大街上，人群中，看到一个身影，听到一声叫喊，跟她的音很像，跟她的身影很像，跟她的名字发音很像，我都能身子一颤，伸长脖子在四下找寻。

只可惜，现实不是影视，能让你在下个街口相遇。

彼此相视一笑，再牵起那双柔软的手，任你浪迹四方。

我知道，她是狠下心，含着泪离去。

我知道。我心里默念。

放弃那一刻，就再找不到开始的理由。

21.某一天，我收到了一张明信片，是那次旅行时她写给我的：

“我来到这里，是我青春里的一次疯狂

  我不会后悔

  为了一个承诺

  为了老的时候回忆起来没有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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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毕业的那一天，我给她打去电话，告诉她：在这最后一个晚上，自己无论如何都想和她说话，整个世界上除了再见她一面别无他求。

姑娘在电话的另一头久久默然不语，只听见窗外的细雨落在草坪上的沉默。这时间里，我一直合着双眼，把额头顶在书柜上。良久，姑娘终于用沉静的声音开口道：“你现在哪里？”

我现在哪里？

我拿着手机扬起脸，环视着搬空的宿舍。

我现在哪里？

我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全然摸不着头脑。这里究竟是哪里？目力所及，无不是一件件即将离开的行李。我在哪里也不是的场所的正中央，不断地呼唤着姑娘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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