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儿子的公开课。
他的学号,终于在家长可被邀约的区间内。
我也终于,可以正当身份,在孩子们上课的时候,进入到教室内。
长久以来,我所期待的。
然,实际情况是,第一堂课,我就迟到。
本来以为,可以借助一辆摩拜代步。
实际,狂奔一路,直至校门口,都是寻找摩拜的一路。
我还想到我299的押金。
跟看门的大爷说了句,我是来听课的。
大门为我打开,我就跑着上楼了。
踮着脚尖,跳着高,活跃在二五的教室门口。
鉴于,听觉功能有限,就靠充分发挥视觉功能来弥补一下。
观察老师,扫描孩子,断断续续地获取点儿教室里释放出来的信息。
我居然找不到一个熟悉的面孔,老师也从来没见过。
不敢频繁跳动,怕老师特意走出来问我,找谁?
以及,请问您有什么事情么?
会更加尴尬吧。
二五的门牌,让我停止了活动。
我正四面张望站在的位置,是儿子曾经的教室门口。
暑假之后,他已经升了三年级。
迟到加上我找错了门牌号,我迟到的更厉害了。
觉得儿子一定会在上课前不断回头望,上课时不停往外望。
妈妈,怎么还没来……她还会来么……
持续一个周,几乎每天都会问我。
公开课,妈妈会去么?
我斩钉截铁,一定会去,必须会去。
我有一些不安地,疾驰在寻找三五门牌的路上。
像练了轻功一样,又快又担心制造动静。
我听到英语老师洪亮的扩音器播放的声音。
抬头看到了那个漂亮的英语老师,正用英语给大家对话着。
可数和不可数名词。
bread,milk ……
我所在的位置,走廊之内,窗户之外。
隔着一层玻璃,老师讲话的声音,我也听得到。
写评语的时候,我写下了的,老师讲课的风格是活泼的,形象动人的,课堂气氛是活跃的,声音是洪亮的。
当然我也观察了儿子的听课姿态。
他摇头晃脑地,手里像是攒着橡皮泥之类的跟上课无关的什么东西。
时不时往窗外斜着张望,我巧妙地避开了他的视力捕捉,躲开了视力的碰撞。
在有熊大熊二动画出现的时候,他是最专注的。
我似乎就知道,我回家要跟他讲什么了。
第二节课,趁着课间,得以趁机进入到教室内。
儿子冲过来,拿着一张纸,说妈妈怎么才来?
赶紧填写一下这个单子,签上名字……
正襟危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听着老师的讲解,看着孩子们的姿态。
语文课到了《赵州桥》那一课。
老师让孩子起来朗读,又以引导的方式,让孩子们回答。
赵州桥,是一座什么样的桥?
孩子们齐声答,雄伟的桥。
还是一座什么样的桥?
坚固的桥。
还是一座什么样的桥?
历史闻名的桥……
一个孩子把手举起来,老师,我有问题。
老师把手臂摆向了孩子的方位,赞许的目光。
很好,请说你的问题。
孩子站起来,一本正经地问:我就想问一下,这么大,这么雄伟的桥,当时建造的时候,有没有人从桥上摔下去,摔死的?
………
数学老师讲,测量图形的周长。
老师问,关于图形的测量,大家都知道哪些。
比如圆的测量,其实也就是周长。
想到的是,用一个线条围一圈儿,量线的长度;
比如,让圆滚一圈儿,测量它走过的长度。
有个小朋友说,我也测量出来了,不过我是用公式计算出来的。
公式,哈哈。
我立马想到了,s=2πr。
好高深的π和r。
我简直要膜拜,我在初中才接触到的公式以及含义。
老师画了一个长方形,对角线曲曲折折地不规则连接起来,并不是直线对等的连接。
问小朋友们,这两个区域的周长是不是一样的?
有小朋友站起来回答,是一样的。
为什么啊?
因为,你问的是周长,不是面积。
老师,用简笔画的方式引入,顺便问,孩子们都有什么样的爱好?
那个孩子站起来说,我的爱好是,关于二战的书。
二战,二战。
周末和儿子走在画画的路上。
说起这个事情来。
我说,其实,我也好奇那个孩子对二战的兴趣点是在哪里。
我问他,你知道二战么?
他说,知道,还知道有一战。
并问我,一战是不是比二战时间要长一些?
我想了想,没回答出来。
不好意思,问题有难度,暂时回答不了你,我回家查一下可以么?
但凡涉及到历史地理的,于我,都是有难度的。
他说,我觉得吧,应该是一战时间更长一些,原因如下:
一战打的早啊,那时候武器还比较落后,就这样打啊打,打的不痛不痒地,就总也不容易打不完,所以时间就长了呗……
二战的时候,武器就先进了啊,所以,仗一下子就解决了。
这似乎是一个逻辑,加上我的盲区,我就信了,并对他竖起大拇指。
我想到了极端一点儿的,比如原子弹,比如核武器……
的确能迅速结束战争,但……
不过,实际情况却是这样的:
他们的课堂。
比我想象的,要生动形象很多。
加了时代和自由的元素,交流互动沟通式的多。
老师有说教,有提问,有解答,有引导,有梳理。
孩子们有听讲,有回答,有提问,有朗读有讨论。
我看到了课堂,也看到老师和孩子们。
但,我最大的收获,在于:听到了老师和孩子们的提问。
这些提问,带领我学到更多的,我也许早就应该知道答案,但实际还模糊不清的解读,以及看到知识的另一个视角。
似乎,也看到孩子们特别淳朴直白的内心。
他的第一次,我可以参加的公开课。
虽然迟到,依然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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