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言甚易知,甚易行。天下莫能知,莫能行。言有宗,事有君。夫唯无知,是以不我知。知我者希,则我者贵。 是以圣人披褐而怀玉
第一部分:“知”是全章核心,不言之教就是知的根本,无为之事就是行的根本,知不言之教,行无为之事,不出户,不窥牖,直探真源,契悟自性原来具足;知含无量义,一部道德经即在知上用工夫,易知难知,都是知的妙用
烦恼即菩提,生死即涅槃,人人本具圆觉清净觉相,在圣不增,在凡不减,如《圆觉经》裴休序说:终日圆觉而未尝圆觉者,凡夫也,具足圆觉而住持圆觉者,如来也,易知难知的原由在此;凡夫之性即圣人之性,但凡夫之相非圣人之相,凡夫性相分离,圣人性相一如,凡夫若能发起修证,终能证得性相一如,具足圆觉而住持圆觉
第二部分:知就是认识论,认识论错了就一切都错了,如庄师作《知北游》大论阐述认识论,知与不知,哪个是真知?答案是:“知之浅也,不知深矣;知之外也,不知内也”。世人说知,圣人对以不知,世人之知是分别智,把牛马分别为二,而圣人之知是无分别智,把牛马玄同为一;“言有宗,事有君”,即言事都有大根大本,不是牛马分别的妄知妄念;“营魄抱一,能无离乎?”老圣所言不离抱一,所行不离得一,宗、君在此,抱一无知,得一无知,行住坐卧都是无知,分别妄知无由生起,世人岂能知?世人福薄,故莫能知,世人生在梦中,故莫能行
第三部分:严遵对此章契悟极深,言言之言者,自然之具也;为为之为者,丧真之数也,世人所用的语言,不过是自然的外壳,世人所为的为,不过是丧真的把戏;无为无言者,成功之至而长存之要也,只有离弃作为,离弃语言,才是修证的成就,并能证得无死地
是以圣人,言不言之言,为不为之为;言以绝言,为以止为;绝言之道,去心与意;止为之术,去人与智;为愚为悫,无知无欲,所以圣人闭口不言演说妙理,无为而为法界始现,假借言语是为了弃绝言语,假借有为是为了弃绝有为,弃绝言语之道是去除心、意,弃绝有为之术是弃绝我人、我智,最终才能回归到愚朴忠厚,无知无欲
严遵据老圣五百年,以心印心,传达不言之教的宗旨,为王弼、河上公之真师,再过四百年,有鸠摩罗什大弟子僧肇作《般若无知论》和《涅盘无名论》,依据印度佛教般若学和涅槃学,贯通老圣无知无名真谛,发扬无知无名的无上妙理,《般若无知论》说:果有无相之知,不知之照,明矣。何者?夫有所知,则有所不知。以圣心无知,故无所不知。不知之知,乃曰一切知。故经云:圣心无所知,无所不知,信矣。
毫无疑问,无形无相的知,无知的玄照都是存在的,因为有所知的知是被所知的逻辑反锁了,所知之外的一切对世人来说就是昏暗的,而圣人怀无心之心,这就是圣心,圣心无所知,就不被所致的逻辑反锁,所以是无边际的,可以说无所不知,如世人心一动,则见一物,见一物则被一物的逻辑反锁,见牛就被牛的逻辑反锁,见马就被马的逻辑反锁,所以就形成牛生牛、马生马的“知”,而不知是另一种知,这种知不会被逻辑反锁,所以说是一切知
老圣开启不言之教,又称“无知”,无知之学是无上智慧,所以僧肇称为般若无知,般若即无知,无知即般若,佛教的智慧和老圣的道,思维贯通无碍,而庄师、严遵、王弼、僧肇把无知学发扬光大,称为中华最深邃的心灵智慧,能够沟通有与无,沟通自我与宇宙,能够证得无死地的无上妙智,而所谓的玄鉴、玄览、玄照妙心、如来藏、圆照清净觉想、本觉、妙明真心都是异名同谓,本体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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