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看到这标题,你一定以为遇到了差生,我不得不佩服你这个标题党。
钟柯鑫,我教的第一届学生,严格地说是我做教师遇到的第一个班的学生。
钟柯鑫确实是差生,上课从来不听讲,其实不是不听而是根本就听不懂。作业也是从来不做,听说他上三年级时就有这样的特权了。在小学的时候,老师说,你只要不影响其他学生随便你做什么。
就这样,钟柯鑫混进了初中的课堂。
钟柯鑫说,他本来是不想上学的,可是父亲硬逼着,只好来应付应付了。
可是,学校里的老师不答应。
来上学,就必须做作业,不会做,抄也要抄起来!
这是初中老师的要求,可钟柯鑫就是不做,连抄都不抄。
为这事,我找过家长,和钟柯鑫谈过话……能用的方法都用了,能想的办法都想了。钟柯鑫还是那样,不听讲、不做作业,谁也改变不了,“油水不进”。
第二个学期,钟柯鑫没再来上学,他也成了我教书生涯中第一个流生。为此,我还特地到了钟柯鑫家里去了一趟。
“蒋老师,我就是不想上学,小学我就是挨下来的,现在不想挨了。”钟柯鑫理由直白如水说得让人无法拒绝。
“那你准备做什么?”
“我最喜欢到河里摸鱼,”钟柯鑫笑着说,“蒋老师,等两天我送些河里的野生鱼给你。”
贰
“对于班级流生,我们作为老师,尤其是班主任,要特别关注,和家长沟通,和学生交流,务必了解学生辍学的真正原因。”校长在流生专题会上要求着。
校长顿了顿,接着说:“在交流沟通中,寻找动员学生不上学的突破点。对油水不进的学生,我个人建议有针对性的动员,说不上嘴的学生有时放弃也是一种动员;对于成绩中等以上的学生一定要动员到位。”
叁
再次见到钟柯鑫的时候是在第二年的春节前。
我骑着三轮车回家,到集市上买了些年货准备过年。迎面过来三五个年轻人。
“蒋老师,上街的啊?”钟柯鑫也在里面。
“啊,钟柯鑫啊。”我这才看清来人。
“老师,你坐车上,我来帮你骑。”
“不用不用,我就要到家了。”
最后,我没扭得过钟柯鑫。他们一个人骑,四个人推,我硬生生的坐在车上,就像一个七老八十的老人一样,尽管那时我才刚毕业。
肆
工作中,我们对于这样“油水不进”的学生会有很多种做法。
一是巴不得早点不上。“油水不进”的学生,一方面拖了班级学习成绩的后腿,另一方面也不利于其他同学的进步。离开,是双方都愿意的结果。甚至于,有些时候,我们老师还巴不得这样的学生早点离开班级呢。
二是想方设法逼其离开。学生之所以会“油水不进”原因是多方面的,但根本上还是学生的主观问题。教师强化功课检测一致性,多次检测,一些学生支撑不住就会自我放弃了。还有老师故意加大检测的难度,一下子就会使“油水不进”的学生有了再一次被“眷顾”的可能。
三是听之任之的真空状。每个人都渴望被关注,成为中心,但也必定有一部分学生游走在课堂、教室的边缘。教师在无法针对这些学生采取有效的措施时,最后只能选择无声的放弃,这是放弃似乎成了最好的解决方式——对师生双方都是一种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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