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有时会变成一个监狱。
那天天气很好,阳光很耀眼,让人不敢抬头。
巨大的监狱外面是郁郁葱葱的草地,铁网上是尖锐的金属刺。
很想出去,可心里一个声音告诉自己,出去又能去哪里呢?
监狱外的蓝天,和监狱内的蓝天,又有什么区别呢?
即使拼命挖掘,拼命开凿出一个可以逃窜的地道,穿过那漆黑的地底,朝着希望之光摸索,来到外面。回头看看那个把自己困住的监狱,看见那顶端尖锐的铁网,我才发现,那铁网不止是围住了监狱。
它围住了整个世界,它把整个世界围在了外面,无论我逃到哪里。我逃到喜马拉雅山,逃到火鲁努努,逃到非洲,逃到南北极,逃到休斯顿,登上火箭,来到漆黑的太空,看着空荡荡的宇宙和漠然运行的行星,我明白,我没能逃出去。
我垂头丧气,回到监狱,回到自己的牢房。
“你也逃出去了,是吗?”
对面牢房里传出一个声音,吓了我一跳。
“所有人都和你一样,都逃出去过。”
“那外面的人呢?”
“他们是逃出去以后没有回来的人。”
我觉得我突然明白了很多事情。
牢房中有那么几个和我一样的人,我们一起在监狱中生活。
外面的人们会用鄙夷的眼光看着我们,在他们眼里,我们是囚犯。
他们会拿腔拿调的说话;他们会装模作样的挺直腰杆走路;他们会特别小心别人对自己的看法;外面的世界似乎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制定着看不见的法律,规定着什么身份什么年龄必须做什么,想什么。
我们则是囚犯,囚犯是无视法律的人。放风时我们会看着铁网外面那些自由的人们,看着他们得意洋洋的光鲜样子;看着头顶的飞机划过,看着火箭直冲云霄;看着那些为了逃脱囚笼拼命挣扎的人们,我们大笑。
自由人们愤怒的看着我们,对着我们大声呵斥,我们笑的更疯了,我们朝着外面吐口水,撒尿,于是人们捂着鼻子逃走了,凶神恶煞的狱卒跑了过来,把依旧狂笑不止的我们关回牢房。
我们过着日复一日的生活,每天嘲笑外面的人们,每天惹狱卒生气,监狱每天都回荡着我们的笑声。
直到我们永远的逃离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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