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像一个小孩子似的咕咕笑着,跳上岸跑回家中去了。
翠翠心中乱乱的,想赶去却不赶去。
雨后放晴的天气,日头炙到人肩上背上已有了点儿力量。溪边芦苇水杨柳,菜园中菜蔬,莫不繁荣滋茂,带着一分有野性的生气。草丛里绿色蚱蜢各处飞着,翅膀搏动空气时窸(xī)窸作声。枝头新蝉声音已渐渐洪大。
两山深翠逼人竹篁(huáng)中,有黄鸟与竹雀杜鹃鸣叫。翠翠感觉着,望着,听着,
祖父与翠翠的交流是在船上发生的,这是肯定的。因为首先是祖父送媒人走,自然得用船,然后祖父将翠翠从白塔处叫来船上,谈心,之后祖父跳下船,回家,这样一个过程。
若是忽略了祖父用渡船送媒人这一情理之中的事,小说没写,只一句来人走后,祖父在船头叫翠翠下来,此处就会显得很奇怪,原来祖父与媒人是在屋里说的,怎么突然转移到了船上。
渡船人,爷爷是渡船人嘛。客人总是要被爷爷渡过去的呀。
两山深翠逼人竹篁(huáng)中,有黄鸟与竹雀杜鹃鸣叫。
当我读此书时,正值谷雨,杨柳也已吐绿,眼光透过窗子洒落在肩上,也有了些许温暖。
此刻,看到书中这段文字,我愈发怀念儿时故乡的春天。
梨花的白,桃花的红,槐花的密,杏子的青,微风吹过的麦浪,和田边小河荡起的微波,那那乡间的小路,早出晚归的人,还有那清新的空气,自由的呼吸。
真是一派“带着一分有野性的生气”。
以前看小说,觉得大段的环境描写实在啰嗦,但是今天读到这里,才发现,沈老在这里大段环境描写是为了衬托 出翠翠的那复杂的心事的,突然觉得描写的是那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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