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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花(二十二)

飞花(二十二)

作者: 李扣 | 来源:发表于2019-09-14 19:01 被阅读0次

                  情动(一)

        田一平缓缓抬起头望着她说:"我很小就在派里了可以说是派里长大的。我的身世只是夫子知道,我也从未向别人说过。"

        " 我是齐国后代,我父便是齐王建,父对秦采取坐观成败的态度。秦赵长平大战,秦绝赵国粮道,赵人要求支援粮食,然齐国坐视不救。虽然齐国暂时避免兵祸,但是秦终究没有放弃灭齐,最后造成亡国的结局。

      到了公元前221年,秦将王贲奉命从燕国边境南下,猝然攻占齐都临淄。秦派人引诱齐王入秦,相约封给500里地,我父竟相信了秦,入秦受封,结果被囚禁于共,最后在那里活活饿死。我在齐灭之后,差点被火烧死,是夫子救了我。

        夫子把我带在身边,到了十岁那年便给我找了一个隐世高人习武,我在一个雪域高原跟着师傅苦学武术,十年学成后回到这里帮夫子打理派里事务,这十年,夫子为了你的病,到处求医,很少过问派里事务。"

        田一平本来话就不多,今天却说了很多,但都是说得简单明了,快三十多年经历他就这么平淡简单道出。

      芈兰问:"你报仇了吗?" 

      "报了,我们收买了赵高,他替我们杀了仇人。开始我们为天下苍生考虑,怕赢政死会造成天下大乱,却没想到赢政却越来越残暴,竟还想长生不老,天下百姓已苦不堪言了。"田一平还是那种淡淡说,好像在讲事不关己的历史。

      "欠的债总要还的,更何况他还造了那么多孽!"芈兰也感叹。

      田一平注视着芈兰,这是一个十八岁小姑娘吗?她病好了,人也长大了,还从如水眼中读出一丝他不明白的忧伤,他情不自禁用手去拂她眼角散落的青丝,希望能拂掉她眼里的哀伤。

        "唉!可天下还是大乱了!"芈兰叹息!

        田一平沉默了,他本想说赵高太狡猾了,本来逍遥派准备支持扶苏公子继承,赢政死后指望他稳定大局,却没想到赵高早在暗中筹划,先借用逍遥派势力,提早毒死赢政,还密不发丧,等夫子醒悟过来扶苏公子已死。结果赵高弄权,二世残暴昏庸,弄得今天如此局面。

        田一平正在走神,芈兰想想又说:"秦朝弄得如今这局面,已不是人力能改变的,灭亡是早晚之事,毕竟得民心者得天下!"

        田一平再次凝视眼前小女子,一袭白衣衬下肤白如雪,一张红唇张合之间多了一份倔强,一双大眼在长长睫毛下却明亮如月。她的得民心者得天下说得如此贴切。她那一头乌黑如绸缎的秀发下的小脑瓜下装着多少知识?本来就美不可方物,却又如此有内涵,怎让他不心动。这一凝视,对于田一平来说缘定了三生三世,再也容不下他人。

        自己已活了三十年了,从未对任何女子有过感觉,从前夫子催他成家,他总以派里事务太忙为借口,可夫子那知道他己把一颗心早已放在芈兰的身上。

        其实他三年前见过芈兰,是一个晚秋时节,他去见夫子,还没进村,他就远远看见一个白色身影在河那边呆呆驻立,虽隔着远,可那道纤细身影却如此牵动他的心,他展开轻功沿河去找那道身影,可那道身影却似乎隔他更远了。他觉得这身影是那么熟悉,那么让他心动,仿佛早已认识一般,当时河两岸长满蒹葭,天才亮不久还有一层厚厚的白霜,他也不禁想起"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这首歌,他在心里不知吟唱过多少遍,爱这首诗也是爱到骨子里。平时不和女子亲近,也不喜欢女子靠近他。在派里,他冷静,严肃,身上有一股别人难以靠近的凛厉气息,夫子都怀疑他是不是因为在冰冷地方呆长了。

        他见不到那道身影才冷静下来,自己在河这边,她在河那边,她只要稍为一走动就会隐在蒹葭中的,他见离桥还远,就找了一根长棍,找一个隐敞的地方借助棍的力量,施展轻功,跃过了河面,开始朝着刚才女子呆的地方寻找。果然,他看见了她,可她脸色苍白,一脸病容,眼睛却发亮地盯着河对面,正在吟唱着巜蒹葭》这首诗。而田一平却看呆了,他怕吓着她,隐在蒹葭里,这女子,他看着还是如此熟悉,特别是他还能闻到她身上那一股让他着迷的兰花般的香味。那天,他就这么看着,看着在那反复背诗读书的芈兰,看得他如痴如醉,也忘了去找夫子。直到中午夫人和小月才找来,把她带走。他才知道是夫子女儿。

        以后他更加努力管理派内事务,目的也是为了让夫子有时间臣治芈兰的病,每次去找夫子,他总想办法悄悄看看芈兰,即使从她门前过他都觉得开心。

          芈兰好起来他不知有多开心,原来什么事他都能办就办,实在办不了才去找夫子。而芈兰刚好起来那阵,有事他就去找夫子,后来夫子嘱托他保护芈兰,教她武功,他都不知道有多开心,教芈兰功夫那段时光,是他一生最美时光,他除了在练功方面对她严格,其它的他都随她,她做的各种奇怪吃食,她有冒出的各种语言,她对当今时代的精准分析,都让他着迷。他有时还暗自庆幸,幸亏夫子要求他蒙面,否则不知有多失态,但也因这一点,让芈兰很不开心,因为每次吃东西都要背着她吃,她总嚷嚷她见不着吃者的表情,这样根本无法判断吃者的表情。

            而夫子也由于女儿的病顾不上催他,在这个年代,无论是田一平还是芈兰,都过了婚娶年龄了。现在他认定了芈兰,但却不敢表达出来,他不是怕夫子不同意,他怕她心中没有她,更怕呵护不了她一生。

        芈兰见田一平盯着她,眼神有一种熟悉的挚热,哦,飞哥,她也迷离了,那刻骨的头疼涌上心头,她一下子抱住了头,一股热气涌进她心口,是田一平,他用真气帮她定心神。芈兰回过了神,集中了注意力,但却出了一身大汗,一点力气没有,被田一平扶住并搂在怀里。她说:"田大哥,让我坐在这休息一会"。

        田一平一脸疼惜,很想就这样搂着这小人儿,但怕她生气,扶她坐在路边一石头上。

        "我一定想办法寻名医,治好你的头痛。"田一平被蒙住了脸,但眼神里的担忧怜惜无法遮住,他坚定语气让芈兰心里一颤。

        她忙说:"田大哥,没事,这个是心病,治不好的,我以后会控制好的。"她不敢表露她刚才的感受,但从心里越来越信任田一平,她明白,她如果病不好,田一平肯定是父亲的首选继承人。而田一平一心一意经营本派,使逍遥派已成江湖第一大派,势力已深入其他国家。其实力无法想象,换一句话说,如果夫子想一统天下,都有能力帮其完成。但派内的人都要经过考察,如果要为官,只能单线联系,如果进入派内经营成员,必须经过专门考察,忠诚于本派,无心为政。而这些年秦朝暴政,秦二世更加残暴,使逍遥派发展速度更快。

        而这时的田一平,完全没有平时的冷静睿智,他现在的眼中心中全是眼前小女人,谁说他无情。连小月都被眼前这一幕看呆了,她还以为是主上和夫人,两人背影多么温情,原来看见田一平冷俊身影就畏惧,话都不敢大声说,今天却看着如此温柔,暖心!

        她愣了一下,却被芈兰看见了,芈兰笑着问她:"小月,转了一圈了,感觉怎样?"

        小月这下话匣子可打开了,一路又说又跳在前面走,而田一平扶着芈兰在栽满桃树的路上走在后面,一路桃花衬托着一黑一白两道身影,不断有桃花落在二人身上,是那样美,是那样和谐,也是一幅让人移不开眼的美丽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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