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子贡问老师:
“贫而无谄,富而无骄,何如?”
老师回答:
“可也;未若贫而乐,富而好礼者也。”
子贡,端木赐,一位潇洒绝伦的人物,成功的政治家、商业家、外交家。民间供奉的财神之一。”端木遗风“就是子贡遗留下来的经商之道。
我不知道他为何没有成为亚圣,可能子贡的理想之途并不在此。他问这个问题时,也许在商业上已经取得很大成就,已经在当时的富豪排行榜上稳居第一了。
他感慨:贫穷的时候不谄媚,富有了不骄横,这样的人修养应该很不错了。老师更深刻:贫而乐,富而好礼。
历史的车轮并没有滚滚向前。时间在流淌,人性在沉淀。穷人谄媚,富人骄横,中国民众的基本人格。
01 没有求生的必要,还是别往人性低处去。
一般意义上的生命,在底线临界时,出于求生的本能,管他谄媚和骄横救命就行。不必被假道学绑架。当然,民族大义需要牺牲,不在此类。
为了生存,向富人献献媚,得到五斗米,活下来,比穷死要好。死争一口气,丢了性命。活着,才有希望。不为五斗米折腰,是要有条件的。已经有了十斗米了,还要巴结人并成了习惯,那才是谄媚。
因懒惰而生的谄媚,夹有诈骗的种子,还有欲望的狠戾,都可以深情地鞭挞。借着路口红灯,沿街的职业乞丐抓住机会,向车里作揖谄媚,坐在车里的鄙视的摆手合上车窗。丐帮成员也许很多已经是富人。因为透过车窗仔细看他们,并没有真正地“谄容”,而是整脸的不在乎,甚至是“骄横”。而很多在车里的穷人,甚至反而觉得自己是富人了。
骄横和谄媚都是人格的低洼之处。
02 进入中产阶层是大多数人可期盼的愿望
中国社会近代以来的贫弱,投影了国人的自卑。近三十年来,舆论落井下石,进一步把人格的低贱绑扎到了社会经济分工上来。
大学毕业后,有位同学没有到环保局上班,而进入特区的一家私企。10多年积累之后,很是丰裕,大房子不少,名车老换,微信红包一甩就是8千1万地让圈里朋友哄抢。他要把他这么多年的牛逼通过互联网鸣枪公布。
另一个同学,成绩不错,思想保守。毕业后进入事业单位上班,10多年下来,日子普普通通,比着朋友的标准,扔个几十块的红包,拉拉人际距离。和前同学的经济收入差距悬殊。
其实,他们俩只是选择的道路不同而已,经济的分差,不会对等双方的幸福指数、人生价值、人格贵贱。然而,不要回避,很多人会自然地认为他俩一高一低,包括他们自己。
不要忽略守恒定律。有钱人曾经痛苦和卑贱,没钱人也有幸福和得意。中国老百姓近代以来都是泥腿子,都是穷过来的,深知贫穷的可怕。普遍观念粗暴地定义贫穷就是贫贱,经济就能代替人格,穷就是贱。穷人自己这么认为,变成富人后更这么认为。
学校教育、家庭教育和社会教育,无论怎么用理想和道德包装,传递的信息都是艰苦奋斗之后,你也可以做到中产以上。坐头等舱,香港中环的摩天大楼里,黑丝长腿翘臀的秘书递来一杯咖啡,飙着洋文,谈着合约。穷的时候,羡慕电视里的洋人的样子,终于实现了。
二蛋,你也许真记不清你们村儿端着大瓷碗、蹲在石头上吃饭的发小的模样了,也固执地认为喝咖啡、飙英文,真就比抽水烟、露黄牙高贵。
03 不管贫富,雨后慢慢开车,给路边的三轮一点温暖。
有劳动的能力,有乐观的心理,再穷也不要谄媚。贫穷而不愁苦,乐观地瞄准眼下的追求,为摆脱困境,坚持在正道上努力,不仅不会”穷斯滥“,还要体验到斗穷的快乐。
大雨后、黄昏时,马路上一辆收废纸箱的三轮车,码垛很高,老太太腰都驼了,蜷缩用力推车,缓慢地一步一步向前挪,奔着家的方向;
市场上卖菜的小商贩一家,下班了。丈夫蹬着三轮车,老婆坐在旁边有说有笑,车后斗里挤着一双儿女。一家人很开心,也奔着家的方向;路上的积水很深,我开车路过他们身旁,尽量用最慢的速度,没有飞溅的泥水。我并不认为他们就是弱者,需要特别关爱。如果是马云和他老婆在蹬三轮,我也会这样。
有很多豪车,鸣笛不耐烦:“你个收破烂的,快点儿!”泥水飞溅,管球你是不是一身泥!富而好礼,是富人的修养。穷而好礼,更是修养。
进入上流社会的富人,一定会改变原有的粗暴和卑劣,改不了卑劣和粗暴的土豪,也绝不会融入上流的圈子。未来真正的上流社会可以接纳好礼的穷人,也不会接受粗鄙的有钱人。
04 因为没有平常心,穷人富人都不好礼,都不快乐
因为穷,易生恨。低质量的生活滋生暴躁的因素。来之不易的富有并未带来设想的贵气。
前几年,偶遇一个开保时捷小跑的有钱人,卖了一些家里的废品,接过老师傅递来的零钱点了点,却赶紧拦下已经蹬车起步的老师傅:“不对,少给我三块钱!”
当时,我真觉得为富不仁。有钱人卖废品就掉价了,还计较三块钱。但从市场经济的商业伦理来讲,保时捷和三轮车是平等的生意双方。不必过分勒索富人的操守,不必高估穷人的道德。
穷人有时比富人更容易偏激,更容易悭吝,更容易发怒。因为着急,因为自卑。这样的穷人变富后,大抵也没有更多的益处。原始崛起时,富人们会经历许多痛苦和不堪。低层次的有钱人,怀着对过去切齿的决绝,变得很骄横。高层次的有钱人,秉持初衷,继续乐善好施。
很多好汉,开豪车打骂交警欺压百姓,开车踩油门撞上去,眼神中满满的不屑,不屑于瞅一眼周围的穷鬼。这是最可笑的富而不贵。
有钱没礼,每天就会和社会、生态、法治、道德、信仰、文化等发生着低层次的硬摩擦,刺耳地吵闹,仍然是脏话粗口,穿着打扮俗到家,外相没有贵气。
金钱并没有帮助主人带来人格上的改变,反而加剧了向低洼处的流动。很多有钱人,利用金钱,努力跻身上流社会,重新学说话、学礼仪、学社交、学文化、学知识,兼职各种社会责任,实践社会公共事务,服务大众、回报社会,实现人格的重塑和崛起。
未来二十年,中国的社会需要更多的中产阶层。好礼守法、引领时代的富人是原生动力,坚持正道、还在路上奋斗的穷人,也是原生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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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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