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家屋顶和隔壁家的是粘连在一起的,中间隔了一堵半身高的墙。
宅家的这段时间,我每天晚饭后都到屋顶运动一小时。隔壁住着的是一对七十岁左右的老夫妻,那位阿姨每晚都会来屋顶收晾晒的衣物,或者没事上来看一下。
阿姨上楼来的时间基本和我运动时间吻合,她每次上来,我们都只是礼貌性的问候一下,没什么深聊的内容,而且她上来的时间很短。
昨天晚上,还是依旧。只是阿姨没收完晾晒的腊肉就走,她开始放水,用扫把清洗地面。
不一会儿,听见了叔叔上楼说话的声音,一直以来我没看见叔叔上来过,原因是他腰椎间盘突出,行动不方便。
听到叔叔的声音,过了一会儿才看见他手拄拐杖从楼门慢悠悠的走出来。
"你上来干什么"阿姨有些心疼。
"你一半天不下去,我上来看看"叔叔表达他的担心。
"我洗一下地板,我要你看了干什么?"阿姨还是心疼叔叔上楼来的不易。
"哦,洗地板呀,我来当你监工。"
叔叔在化解阿姨的心疼。
监工,一听这词,我闹海里出现了更多的画面。
地上放着一把韭菜,阿姨在一根一根的里韭菜,叔叔坐阿姨对面边看阿姨里韭菜,边眉飞色舞地在吹着什么可笑的牛事。
阿姨用铁锹挖着土坑,叔叔插腰站旁边。坑挖好后,叔叔把一棵红豆杉树苗放进坑里,用刚才插腰的那两只手扶着,眼睛跟着阿姨的铁锹转动,看着阿姨一铲一铲把土填好。老两口一起洗手收工进家门。
叔叔站那里,监督阿姨洗地板,不时挪动两步。洗完后,两人关了楼门,下楼去了。
这也许不是现在我们倡导的举案齐眉、琴瑟和鸣,择一城,得一人,白首偕老的婚姻楷模。
但却是,我能想到最烂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如果有一天我也老了,能有一个忠实的监工,站在旁边赔我、看我收拾生活的鸡毛蒜皮,而又不指点指点,不抱怨嫌弃,我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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